氣重,怨氣也重,他問道:“一個沒逃出來?”
督主點頭道:“三十具屍體,現在全部在西廠裡放著。夜裡子時左右起的火,雖然將玉間齋燒了個乾淨,不過左右都沒波及到,而且這裡的井打的密,很快便被撲滅了。”
萬通跟著補充道:“這火是人放的,一般人家起火,要麼是廚房,要麼是夜裡蠟燭等物倒了,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讓整個院子同時燒起來。”
山陽澤感受了院子裡彌散著的三十人的怨氣,道:“這是醒著被燒死的。不知下手之人用了什麼法子,這些人都不能動,活生生的被燒死了。”
說完山陽澤轉身出了院子,因為督主不日便要跟他一起去高昌古國,便跟萬通道:“將地面上的東西全清了,在太陽底下暴曬,然後混著健壯的公雞血埋了。”他又指著院子道:“我再給你幾道府,沿著院牆埋一圈,死過人的地方種上桃樹,等到桃樹開花結果這院子才能再次住人。”
萬通一邊聽一邊記,督主問道:“能看出來什麼?”
山陽澤道:“已經過了頭七,魂是招不回來。”
督主嘆了口氣略有失望,道:“我們去隔壁看看。”
隔壁約三四丈的地方是間書畫鋪子,死的是老闆的二兒子,才十八歲,今天早上被叫起的丫鬟發現死在了書房的床上,這才宣揚開來。屍體剛舉行過小斂,現在放在書房裡,等到停靈七天再大殮入葬。
萬通亮了身份,書畫鋪子的老闆強忍的內心的悲痛將幾人迎進了書房,他擦了擦眼淚,哭了兩聲突然反應過來,錦衣衛上門代表什麼?“我兒子是被人害死的!”
趁著萬通跟鋪子老闆瞭解情況,山陽澤去上了柱香,藉機往棺材裡看了一眼,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看著是文文氣氣,身材中等,不過……山陽澤叫了督主過來,道:“先上柱香再說。”然後又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看屍體有什麼不對。”
那邊萬通已經跟老闆說完,老闆中年喪子,連走路都要拄著柺杖了,說了兩句話就覺得心慌氣短,招了管家遠遠的陪著他們,便回房躺著去了。
督主上完香,又換了萬通去,這下三人都看見了。相互使個眼色,幾人湊在一起,萬通道:“昨天晚上死的?不太像,我帶了仵作,讓他也進來看看。”
仵作進來一看,便道:“這人身上已經有了腐爛的痕跡,按照現在這個氣溫,至少死了三天了。”說完,他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山陽澤三人待在鋪子老闆給他們準備的小客房裡,督主道:“他是昨天晚上死的沒錯,況且前天還有人見過他出門,這個我已經差人打探過了。”
山陽澤有點驚異於督主的高效率,他想了想道:“若是昨天晚上死的,但是屍體又成了這幅樣子,也有可能是被吸了陽氣。”
督主有點興奮,道:“是不是隔壁的冤魂?他們被活活燒死,成了厲鬼也情有可原,若是有了厲鬼,豈不是就能知道隔壁黑手的下落了!”
山陽澤搖了搖頭,道:“一般來說鬼是吸不了陽氣,除非他們修煉有成,能將陽氣轉成精氣,不然鬼吸陽氣就是找死。”說完山陽澤又補充了一句:“能吸陽氣的,一般都是妖怪。”
不過若是這家裡有妖怪,說不定也能問出點什麼來。想到這兒,萬通立即叫了人手,去一個個盤問少爺的屋裡人了。
少爺屋裡除了去年才娶的妻子,還有四個丫鬟,兩個是家裡給配的,還有兩個是二少夫人帶來的。四個人問了個遍,都說昨晚上沒跟少爺同房,而且各自還都有證人,山陽澤也去看了看這四個人,暗地裡使了法術,衝督主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就只有二少夫人了。”督主道,他招來管家一問,管家面有難色道:“少夫人已經有了身孕,早上聽見少爺死了,便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吃了藥現在還沒醒。”
督主看了山陽澤一眼,道:“無礙,我們只遠遠的看一眼便是。”
管家有點奇怪,不過這些人都是大官,他便差人去安排了。不一會,便來請三人去了西廂房。臥室裡窗戶緊閉,丫鬟帶著他們三個站到屏風旁邊,離床還有一段距離。床邊已經放下床簾,不厚不薄的剛剛能露出個人影。丫鬟面有難色,雖然這幾位是官差,不過去到女子的臥室裡,在禮法上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才剛剛待了三五息的功夫,丫鬟便小聲催促他們出來了。
別說山陽澤了,連督主進來都覺得身上一冷,屋子裡怎麼會比外面還冷,指定是床上那個人有問題!
趁著轉身的時候,山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