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晴天白日,或者齊老大知道他拜訪的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士,下面發生的事情既有可能讓他尖叫著跑出去,大喊:“鬧鬼了!”
在張三叩響大門之後,兩扇漆著紅漆的大門緩緩開啟了,裡面兩個臉上面無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違和的男人出現了。
齊老大不免有些害怕,轉頭看了張三一眼。“你昨兒來遞帖子的時候……也這樣?”那你晚上回來怎麼不跟我交待一聲。
誰知張三也是一臉驚呆,道:“昨兒長工說道長把他們倆辭退了,月錢照給,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只見其中一個男人張開了嘴,裡面傳出來的卻是山陽澤的聲音,他先是笑了兩聲,又道:“看來我的小把戲還沒生疏。快進來吧,這就是兩個傀儡。”
要說黑山鎮這個地方,來來往往人流量挺大,聽到的全國各地的八卦也不少,齊老大家裡也才鬧過一會,因此心下稍定,跟著帶路的傀儡人進了客房,而張三,則繼續忐忑跟著另一個去栓馬車了。
不過這屋子……齊老大雖然以前沒來過,但是他也知道沒人會將屋子修成這幅模樣,倒座房裡一排四間客房,門口分別掛著春夏秋冬四個大字,傀儡人將他引到春這一間,便化作一道煙霧消失了。
套一句時興的話,齊老大現在滿腦子都是彈屏,而且一共只有兩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重複著:臥槽!
山陽澤已經坐在哪兒等著了,看見他,齊老大這才放下心來,裝作不去在意屋子一角的小瀑布,也沒看見完全不可能長在屋子裡的花草樹木,還有天花板上的藍天白雲,這尼瑪不是畫上去的吧……
齊老大小心翼翼沿著小石子路走到小亭子裡,做到山陽澤對面。只見山陽澤揚揚手,桌上的茶壺就自動開始倒茶,旁邊石桌上的琴也開始叮叮咚咚的奏樂了。要是茶壺的把手上能連著一個人,石桌後面的石凳上也能再坐上一個人,那該多好……
齊老大從小鬼怪故事聽了不少,甚至小時候不聽話不睡覺的時候,也被親孃打過屁-股,說:“再不聽話就把你丟到山上喂妖怪!”但是實打實的看見這等靈異事件,內心的震撼比他老爺子被山陽澤就醒還要強烈一些,畢竟那天晚上最關鍵的一步他暈過去了,而且山陽澤每一步的動作手裡都是有東西,不像現在。
茶壺在空中飄!有點嚇人,還有點興奮……
山陽澤看著齊老大盯著茶壺連眼睛都不轉一下,問:“你家老爺子身子骨可好些了?”
齊老大似乎都沒過腦子,下意識點頭道:“他是好了,不過被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氣得夠嗆!”說完齊老大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也算是家醜了。
山陽澤瞭然的笑了笑,道:“上次順便也看了看他的面相,是個老年享福的。”說完山陽澤有頓了頓,道:“不過看你的面相,兄弟宮緣淺。”
算命的說出來的話都是高度概括,全憑事主自己想,當然山陽澤跟他師父兩個已經很少做這種略帶行騙性質的生意了,單單就說兄弟宮緣淺這五個字,可謂高度概括了以下幾種情況:沒兄弟,兄弟將來會有難,兄弟兩個感情不深,兄弟兩個不能互相幫助等等等等。
其實人這種生物,有時候今天的自己都能唾棄一下昨天的自己不爭氣呢,更別說是兄弟了,兄弟離心什麼的,再加上一點點誘導,立刻就被放大了,所以“緣淺”這話說出來,從來沒失誤過。
聽了這話,齊老大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幸虧我爹醒了。”齊老大剛說了這一句,栓馬車的張三也進來了,聽見齊老大似乎想說些什麼隱秘的意思,張三剛想調頭離開,齊老大便道:“怕什麼,那點破事還怕人知道不成。”便將有點愣呆呆的張三也拉過來坐下。
齊老大道:“我母親喜歡小兒子,平時將他慣的也有些不像話了。”說完他自嘲一句,“其實還是我弟弟不爭氣,不然我父親從小也溺愛我來著,可沒見我幹出什麼不該乾的事情來。”
原來齊家老爺子的身子不好,多半還是小兒子下的手,這小兒子平常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當然礙著齊家兩位當家人的面,鎮子上的人平常也看著齊老二一點,看著差不多了便都不跟他玩了。
但是黑山鎮這個地方離三條茶馬道都近,龍蛇混雜的,去年下半年就有個商隊從西邊回來,賺了個盆滿缽溢,黑山鎮算是出了山的第一個大鎮,他們便在這裡歇下了,打算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再走。
這一歇就跟齊老二搭上線了,賭坊裡認識的,酒桌上喝過酒,青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