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老太走出正堂,山陽澤急忙站起身道:“怎好讓您前去。都說同行是冤家……這人是衝著我來的,怕是還有那隻靈狐。”
聽了靈狐二字,張家男人也是一臉怒色,道:“我兒子病了這些年,一個主動上門的都沒有,這才剛有了解決之道,這幫臭道士們!”說完張家男人頓覺不妥,這話似乎連面前這位也罵進去了。
不過山陽澤好像沒聽出來似的,大步往前院去了。
老道士在大門口等著,面上的微笑是愜意中帶著點焦急。似乎有點矛盾,但是看看老道士這些天的遭遇,先是黑山雷劫,他因為離得遠了趕過來太晚,現場什麼都沒剩下。
只是剛下山就在山邊的宅子裡發現不少好東西,也算有了些收穫,雖然宅子的主人沒同意,但是來日方長,老道士打算在黑山鎮盤旋數日,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或者說,他打算一日一次去山府硬磨,等到主人家不耐煩了,他再許點好處什麼的,就算驢子主人捨不得殺,黑狗血和槐樹枝什麼的還不手到擒來。
其實這也怪山陽澤,他裝正常人裝的太好了,山府裡透漏身份資訊的東西一點沒有,導致老道士一星半點端倪都沒看出來,沒看出來他是黑山鎮最大的一個妖怪,同樣也沒看出來他是黑山鎮唯一的道士……
這一盤旋,老道士便又在鎮上發現了一個大機緣,一隻修煉有成的狐狸,正在跟人結契!狐狸這東西,雖然不像黑狗血或者黑驢蹄等物能避邪驅鬼逐妖,但是內丹皮毛血肉也是靈氣十足,要是能練成役獸,自然也是一大助力,所以老道士使了個聲如洪鐘的法術,想著能震懾普通人,不怕他們不交出靈狐。
可惜他對上的是黑山老爺,老道士看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黑山老爺名下的,別說妖怪的本性是什麼了,就算實實在在是個人的山陽澤,也從來沒有這麼無私的奉獻過,想都沒想過。
張家住在鎮上的繁華地段,老道士的聲音響起,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等到山陽澤還有張家一家三口都出了大門,門口已經圍大約十幾個圍觀群眾了。
“又是你!”老道士一看山陽澤,心中頓覺不妙。
山陽澤上下打量一下老道士,笑了。別的不說,單單從外表來說,他完勝老道士。
老道士趕了十幾天路,面容憔悴,雖然昨夜是好好睡了一覺,但是跟已經歇了十幾天,容光煥發的山陽澤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再說衣服,山陽澤雖然自詡為一個道士,但是他從小到大就沒穿過道服,不管是因為大隱隱於市還是太過引人注目。於是他穿越了之後,一樣沒打算穿道服。
於是一身新作的長袍,還是好料子,跟老道士洗的發白,上面還有補丁的道服相比,又是黑山老爺完勝。
不過山陽澤也不是沒弱點的,他的弱點就是外表太過年輕。老道士頭髮鬍鬚裡點點白色,怎麼也上了五十了,山陽澤呢,看著二十左右的小鮮肉一枚。要說這種需要祖傳手藝的行的,比方道士或者大夫什麼的,自然是年紀越大越吃香的。
“這位道長。”山陽澤先發制人了,“您昨日從山上下來,去我府上喝了杯茶,又想要我的黑狗黑驢,連我家裡的傢俱都不放過,還說什麼黑狗血黑驢蹄。你今天又來這裡,莫不是又看上人家家裡什麼好東西了。”
圍觀群眾譁然,黑狗血能避邪,黑驢蹄能驅殭屍什麼的,普通人也知道一些,所以聽了這話,都對老道士有點側目。
“年紀這麼大,唉……可惜了。”
“誰說不是,想要黑狗血黑驢蹄自己去養啊,難道養狗很難嗎?”
“還是他想空手套白狼?”
老道士臉上有點臊臊的,不過山陽澤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又道:“我乃玄明派傳人,那黑驢黑狗都是我觀中私產,馴養已久,拿銀子來也是斷然不賣的。”
山陽澤話音剛落,又有個搭腔的,就是早先買宅院的牙所的中人,山陽澤那一單生意他可賺了不少,剛好今天又帶人來鎮上看房子,聽見這一場糾紛,他也出來幫著說了一句。
“可不能賣!”中人笑道:“你那驢子比起馬來也差不到哪兒去了,何苦賣給著老道士砍了蹄子呢。”中人說完又搖了搖頭,“況且方才我還聽見這道士分明就是不打算出銀子的。”
話都被山陽澤說完了,路子也給堵死了,不過老道士畢竟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反應也快的很,知道山陽澤這邊是沒什麼希望了。轉臉又跟張家老太太道:“老人家,您府上方才妖氣沖天,可是遇見什麼髒東西了?”
這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