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拿著話筒,用手掌捂住送話器對德拉·斯特里特說:“至少我們在
那兒得到一些聰明的協助。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們都說了些什麼,他
們可能不會承認竊聽了那個談話,但我敢打賭他們會來竊聽那個電話的。”
那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喂,喂,是佩裡·梅森先生嗎?”
“是的。”
“好的,威瑟斯龐先生想跟您講話。”
威瑟斯龐的聲音已不再是習慣於發號施令和支配他所處的任何形勢的那
種人的聲音了,“是您嗎,梅森?”當他問時,他急切的聲音中帶有一種近
乎傷感的味道。
“是的。”
“到這兒來,趕快到這兒來!”
“出什麼事了?”梅森問。
威瑟斯龐說:“又有了另一樁。”
“另一樁什麼?”
“另一樁謀殺。”
“你是說除了萊斯利·米爾特外,又有人被。。”
“是,是的。天哪,這是多麼荒謬啊!您所聽過的最糟糕的事!他們全
都瘋了。他們。。”
“誰被謀殺了?”梅森問。
“在我家住著的那個人,羅蘭·伯爾。”
“怎麼殺的?”
“同樣的辦法。有人在他房間裡放了大量的鹽酸,又在裡邊丟了些氰化
物,然後走掉了。那斷了腿的可憐傢伙就躺在床上,就是他想逃也無法出去;
他只能呆在那兒聞著它。”
“什麼時候?”
“就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
“誰幹的?”梅森問。
威瑟斯龐幾乎在電話裡叫了起來:“那就是為什麼我要讓您必須馬上來
這裡!”
“誰幹的?”梅森重複道。
“這些該死的苯蛋警察聲稱是我乾的。”威瑟斯龐叫了起來。
“你被捕了嗎?”
“我猜差不多。”
梅森說:“什麼也別說,堅持住,我馬上就過來。”
他掛了電話,向德拉·斯特里特招了一下手,說:“準備你的東西,德
拉,我們去埃爾坦普羅。”
德拉·斯特里特說:“你忘了奧爾古德,他正在來的路上。”
梅森已經把椅子推向了後邊,正準備到衣櫃那兒去。他突然停了下來,
站在桌角的邊上說:“對呀,我把奧爾古德給忘了。”
電話鈴響了,德拉·斯特里特拿起話筒說:“等一下。”她用手捂住話
筒說,“他現在就在辦公室裡。”
梅森又坐回到轉椅裡,說:“帶他進來,德拉。”
當奧爾古德跟德拉·斯特里特進到辦公室時,他極力做出一副不滿的樣
子。眼鏡夾在鼻樑上,黑色的絲帶一直懸到外套的領子裡,顯得他的臉極度
嚴肅。
梅森的嘴角閃出了微笑,“請坐,奧爾古德。”他說。
奧爾古德的就座彷彿是種禮節,“謝謝您,律師。”
“你的秘書拜訪米爾特的事怎麼樣了?”梅森問。
“這事讓我苦惱極了,律師。我想向您解釋。”
“解釋什麼?”
“它是怎麼回事。”
梅森說:“我只有幾分鐘,說吧。”
奧爾古德的食指不安地繞在從眼鏡上吊下來的細絲帶上。“我想讓您明
白埃爾伯頓小姐是位非常忠實的年輕女人。”
“對誰忠實?”
“對我——對公事。”
“說下去。”
“剛好米爾特過去跟她保持聯絡;米爾特對這種事情有種討厭的鑽牛角
尖的習慣。”
“甚至不讓他做時也這樣?”梅森問。
“顯然是。”
“好吧,”梅森不耐煩地說,“她知道米爾特在什麼地方。那麼,她是
怎麼竊聽我們的談話的呢?”
奧爾古德承認道:“那是由於我的疏忽和她自己的一些自然的好奇心。
我的辦公室裡有一個內部通話系統,就在您進來之前,我剛好正在和她通話。
我忘了關操縱桿以致在外間辦公室可以聽到我們的談話。她覺得她該跟米爾
特聯絡——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