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有多英俊,多瀟灑,很多女生都追求他,現在看來,我只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說著說著,珊曼尼流出了傷心的淚水。
顧文英撫著珊曼尼的肩膀,安慰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倆同病相憐啊!你遇到的是白天教授晚上野獸;我遇到的是,人前是導演,人後脫褲子自己演。”
露天小酒吧坐落在愛多亞路(*enue Eduard VII),坐在這裡可以看見那座酒店樓頂的大鐘,此時它剛剛敲了六下,正是殘陽如血的時候。紅紅的天空讓人想起1937年8月14日這個令人悲傷的日子,那是淞滬會戰爆發的第二天,一架中國飛機在去轟炸日本出雲號軍艦的途中,受到日本戰鬥機的攻擊,結果將原打算扔到跑馬廳空地上的兩枚重磅炸彈,誤投到愛多亞路和虞洽卿路路口中央,炸死了擁擠在十字路口東南角大世界娛樂場前等候施粥的數千難民。血流成河的記憶,每個進入這條街道的上海人的思想空間都不由自主被染紅了,此時也是,兩個唏噓不已的女人全身通紅,述說著各自的不幸。
“想讓我幫你帶進去?”顧文英用血紅的指甲把菸蒂彈了出去,問道。
“嗯!”珊曼尼點點頭。
“我每天在裡面鬼混的目的是,與其讓窮酸惡臭的導演玩,不如跟這些國家精英玩,他們的慾望很直白,不會拿藝術做幌子。你看!”顧文英伸出白嫩的手指,向珊曼尼炫耀戴在上面的一顆綠色寶石鑽戒,“導演才不會送這個呢,他們只知道送花,酸死了!”
珊曼尼對鑽戒沒興趣,她問顧文英:“你剛才說他們是國家精英?”
“是我這麼稱呼他們的。他們跟日本人合作,最起碼不打仗是吧?我想,未來的中國說不定屬於他們,而不是逃到重慶的蔣介石。”
“我不懂政治??”珊曼尼扭捏地說道。
“是,你肯定不懂,你連電影都不看,說明你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那個該死的教授把你的腦子搞壞了,我可憐的小天使!那麼,請你告訴我,讓我帶你進那個酒店,你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我想報復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
“報復?怎麼報復?”
“讓他們愛上我,然後甩掉他們,讓他們嚐嚐被欺騙的滋味。”
“哈哈哈??”顧文英又一次爆發出驚人的大笑,“你真是又可氣又可笑,太幼稚了!”
“我不幼稚,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這樣的。”
“深思熟慮什麼啊!我跟你說,男人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他們只愛他們自己。如果他們非要愛一個女人,也是他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