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找我啊?”杜齊悅驚訝的有些無語了,他就是做了份好點心,為什麼皇上也要找他啊,他真的誰那裡都不想去,只想馬上出宮把那兩大箱子的銀子換成銀票子,然後妥帖的儲存起來好嗎!
“是的,杜大廚,跟奴才走一趟吧!”陳福彎著眉毛笑呵呵的說道,怎麼看杜齊悅怎麼覺得喜歡。他跟在雎焱陽身邊快三十年了,是雎焱陽最親近的侍從,自然知道杜齊悅身份,他也知道雎焱陽喜歡杜齊悅這個親侄子,便也把杜齊悅當做小主子一樣看待,再說杜齊悅長的和雎焱陽真是一樣一樣的,看著杜齊悅他就覺得看到了雎焱陽年輕時的模樣,心裡總忍不住多喜歡一些。
杜齊悅站著不動,面上有些為難的說道:“公公請等一下,太后娘娘剛才也喊我過去呢!”
皇上和太后兩個都是宮裡權利頂端的人,按權利來說肯定是皇上大點,太后居後,所以他應該先去見皇上才對。可是太后是人皇上的親老孃,皇上就算是萬人之上的人也得尊敬親老孃,這樣看來杜齊悅又應該先去見太后了。但他要是見了太后不就是讓皇上等著了嗎,這世上哪有人敢讓皇上等著啊,那可是要犯冒犯君皇之罪的啊!
“太后?”陳福轉過身來,像是這才看到站在一邊的小六子一樣,他皺了下眉頭,問道:“小六子,太后叫杜大廚過去做什麼?”
“陳總管,奴才不知。”叫小六子的小太監明顯比陳福低了好幾個等級,被陳福一問連忙就縮起了腦袋。
陳福也不過是隨口問問,沒真覺得自己能從太后手裡的小太監那裡知道點什麼,他抬著下巴看了眼縮著腦袋的小六子,說道:“太后那裡是否著急,如果不著急你就回去稟報一聲,說是皇上急著見杜大廚出,我先帶杜大廚過去了。”
這話聽上去是打聽,實際上已經是決定了的,小六子為難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卻不敢反駁,只好點頭應道:“陳總管,奴才這就回去稟報太后。”
“去吧。”陳福甩了甩手裡的浮塵,眼都沒眨一下的看著小六子跑開了,這才專櫃頭同剛才一樣笑嘻嘻的對杜齊悅說道:“那杜大廚就先跟奴才走一趟吧!”
“是是。”杜齊悅連說應道,趕忙對大毛囑咐了兩聲,讓他出宮後跟著齊子寧到錢店去把銀子換成銀票子,然後趕緊的換家安全可靠的客棧。
囑咐完後杜齊悅才跟在陳福身後慢慢往雎焱陽的寢宮走去,杜齊悅滿肚子都是一問,從第一次看到郞玉公主開始他就覺得對方帶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對一個衝撞了自己的廚子,那態度未免太親近了一些,索性後來他再沒接觸到郞玉公主,所以這種怪怪的感覺沒幾天就被他遺忘了,但是今天進了宮他心裡的怪異感就回來了,而且這感覺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就拿皇上身邊的這位陳總管來說,雖然這位陳總管笑起來眉眼嘴角都是彎彎的,看著十分的和氣,但杜齊悅是絕不相信他一個太監大總管會是個和氣人,可是這個不是和氣人的和氣人對他確實貨真價實的和氣,但是他倒底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個小人物和氣呢?再說皇上,皇上剛才對他也是好的很,之前和他說話的那態度,就和上次郞玉公主同他說話時候的態度一樣,親和的讓杜齊悅覺得怪後怕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齊悅越是往宮裡頭走心裡就越是沒底,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再不能普通的小老百姓了,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個的對待他都那麼的與眾不同呢,他可不相信那是因為自己廚藝太好了。
華全宮裡,郞玉公主扭著手帕坐在凳子上,眼神時不時的看向門口,滿心的又是期盼又是不安。
雎焱陽好笑的看了眼郞玉公主,說道:“多少年都等過來了,怎麼這會兒就等不及了?”
“哥,他怎麼還不來啊?”郞玉公主看著空空的大門口,有些擔憂的說道:“會不會是被母后喊過去了?”
“母后喊人過去做什麼?算算時辰,陳福過去的時候他們差不多要出宮了,這一來一回的,就算走得快也要一些一段時間的,別太急。”雎焱陽安慰道,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挺急,剛才在眾人面前他只能一句一個杜廚師的喊杜齊悅,心裡別說多憋氣了,那可是他親侄子。
“可是……”
郞玉公主還想說什麼,但話說到一半外頭就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報聲,“杜大廚到——”
“來了!”郞玉公主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看了眼門外慢慢接近的人也,仔細理了理頭髮,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然後坐回了凳子上。
杜齊悅跟在陳福身後小心翼翼的站在華全宮的大門口,眼睛只敢盯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