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看著章惠太后,說道:“舅公說瑜哥兒玩心重,沒想過結婚的事情,所以想要慢慢告訴他,定親的日子也想拖一拖。但是孫兒已經等不及了,孫兒年紀大了,大哥二哥的孩子都好幾歲了,底下兩個弟弟也都有了孩子,就孫兒連個嫡妻都沒有,所以孫兒想讓皇父賜婚,這樣舅公就不能拖了。”
“是啊,你年紀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章惠太后嘆口氣,又躺回了貴妃椅上,庚帖都已經換過了,她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她是真沒想到,她的好弟弟會給她玩這一手。不過沒關係,有多少人求著做她手裡的棋子呢,少了瑜哥兒這顆棋子,她再找一顆更聽話更好用的就是了。
“那皇奶奶這是答應了對嗎?”雎文渭抬著頭問道,臉上撒嬌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章惠太后多變的情緒而改變一點。
“我累了,你去吧,你的婚事就讓你父皇做主好了。”章惠太后一臉厭倦的擺擺手,說完就閉上厭倦假寐了起來。
雎文渭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結果,同樣不願意留在這裡看章惠太后的臉色,他和這個女人之間並沒有絲毫的祖孫之情,留下來也只是假扮出一副祖孫和樂的模樣,因此他很快就乖巧的退出了賢承宮。
雎焱陽倒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按照章惠太后的性格,違背了她的意願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雎焱陽就明白了章惠太后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答應這樁婚事了,她手裡又不是隻有章家這一家人,沒了章玟瑜,還有周玟瑜、李玟瑜,說不定她之前還覺得把章玟瑜嫁給杜齊悅是浪費呢,畢竟章玟瑜可是正一品太傅家的嫡子,還是唯一一個可以嫁出去的。
“好了,這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在朝上給你賜婚的。過來坐下,吃點東西。”雎文渭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粥碗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齊子寧在杜齊悅買好要他帶回柳樹灣村的東西之後就離開了大都,大毛最後還是跟著他一起回去了,客棧裡就剩下了杜齊悅和秋兒兩個人,之前人多倒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大家一走,就剩他們兩人了,屋子似乎一下就冷清了下來。
杜齊悅不只覺得冷清,同時他還覺得沒有安全感。之前齊子寧那幾個魁梧的小廝總是跟進跟出的,又有大毛那個壯實的漢子在身邊,杜齊悅就算全部家當都放在身邊也不覺得多擔心,現在看著那一堆的銀票子,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多,總覺得暗地裡有眼睛在盯著他。
不是杜齊悅膽小,實在是他和秋兒兩個的身子骨一個比一個瘦小,就是大風一吹就能倒的主兒,根本沒有什麼武力值可言。但是現在外頭又有那麼多人都知道他得了皇上豐厚的賞賜,萬一有人動了歪腦筋,那他和秋兒可守不住手裡頭的錢。
秋兒覺得杜齊悅完全是杞人憂天,這滿大都的有錢人多著呢,要是人人像杜齊悅這樣擔心自己的錢被別人惦記著,那日子還怎麼過呢。
杜齊悅並不理會秋兒,秋兒是永遠不會懂得他的焦慮的。在上輩子他口袋裡可從來沒有帶過超過五百塊的現金,其餘的錢一概都存在一張密碼特複雜的銀行卡里的。現在卻讓他隨身帶著兩千兩的銀子,那能讓他安心嗎?那些銀票子又那麼的不保險,不小心就會被弄壞,被人偷走了隨隨便便就能花用,但是他們住在客棧裡頭,放又沒地方放,藏也沒地方藏,簡直讓人不能再擔心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郎君你說我們該拿這些銀票子怎麼辦?”秋兒趴在桌子上,眼睛盯著桌子裝著銀票和玉如意的小木盒子問道。
“看來我可真不是有錢人的命,現在有錢了連把錢放哪都不知道了。”杜齊悅趴在秋兒的對面鬱悶的嘆氣道,一邊拿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盒蓋上雕刻的百合花紋,然後眼睛突然一亮,猛的一拍手說道:“我知道哪裡放這錢最保險了。”
“哪啊?”秋兒好奇的問道。
“靖遠侯府!”杜齊悅神采飛揚的說道,他怎麼就忘了趙逸雲呢,作為一個未來的好丈夫,把自己的錢交給未來的夫郎保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