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文渭拿到了瑜哥兒的庚帖,立即換了朝服出門。來順一來一回跑了三趟,時間已經到了寅時,皇上卯時上朝,他得趕在這之前去拜見皇上,把訂婚的事情定下來。
雎焱陽估摸著今天早上會有人提前過來,所以乾脆把堆壓著沒來得及批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奏章都給批完了,一直到丑時才閉眼眯了一會兒。雎文渭進來的時候雎焱陽剛剛打完一個盹,他抬眼看著雎文渭,臉上一副睏倦的表情,心裡卻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章甫良會找和章家靠攏的那兩個皇子呢,竟然找的是三皇子。
“老三,這麼早過來做什麼?”雎焱陽打了個呵欠問道。
雎文渭規矩的做了揖,說道:“父皇,兒臣過來是有事求父皇。”
雎焱陽合上面前最後一份奏章,抱著雙手半閉著眼睛說道:“說吧,什麼事?”
“父皇,兒臣前些日子像章太傅家的第三子求了親,如今已經換好了庚帖,就差定日子了。兒臣母妃早逝,婚禮上多少會有些虧欠的地方,兒臣心裡愧疚,因此想向父皇求道旨意……”雎文渭低著頭說道。
“我們老三一轉眼都要娶親了,怎麼之前一點兒音訊都沒有,連庚帖都換好了?”雎焱陽問道,他還真沒想到章甫良會這麼看重這門婚事,竟然悄悄的換了庚帖。
“是的父皇。”雎文渭心裡有些忐忑,他也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不過這是他如今唯一的主意了。
“既然庚帖都換好了,父皇這裡是沒問題的,不過你皇奶奶那裡有點問題。你皇奶奶昨天還和我說要給瑜哥兒指個婚呢,人選不是你。你想要父皇給你指婚,就先去你皇奶奶那裡撒個嬌求個情。”雎焱陽指了指賢承宮的位置說道。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雎文渭就怕雎焱陽會揣著明白裝糊塗,他這麼直白的把事情說出來,雎文渭就鬆了一口氣,連忙跪謝了。
章惠太后此時剛剛起床,這些年來她可沒比雎焱陽這個做皇上的少操心,雎焱陽五更天起來早朝,章惠太后就跟著五更天起來,聽著從朝堂裡傳過來的訊息,這總會讓章惠太后覺得這大豐朝握在她的手掌裡頭。
章惠太后半躺在貴妃椅上,伸著一隻手讓宮女給她染指甲,看到雎文渭進來,就抬了抬眼皮子,懶洋洋的問道:“老三今個兒是怎麼了,這麼早就過來,找我這個老太婆是幹什麼啊?來來來,坐這來。”
雎文渭用眼角瞄了眼貴妃椅邊上的繡墩,並沒有過去,而是做出一副小兒模樣蹲坐到了貴妃椅的腳踏上面,抱住章惠太后的胳膊,撒嬌說道:“皇奶奶,孫兒是來求你個事的。”
章惠太后笑了笑,做出一副慈祥模樣摸了摸雎文渭的頭,說道:“什麼事啊,讓你這一大早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這事情對皇奶奶您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對孫兒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孫兒求皇奶奶一定要答應孫兒的請求。”雎文渭滿臉懇求道。
章惠太后臉上依舊一副慈祥模樣,卻並不答應雎文渭的請求了,只說道:“什麼大事小事的,你就直說了吧,什麼事。”
“是孫兒的婚事。”雎文渭腆著臉說道:“孫兒請皇奶奶幫孫兒求求父皇,讓他幫孫兒指個婚。”
章惠太后笑了起來,用胳膊支起半個身子,說道:“喲,這可真是好事。成成,皇奶奶幫你求求你父皇,先給皇奶奶說說,是哪家的孩子啊?”
“就是舅公家的小表弟。”雎文渭笑著說道。
“你舅公家的小表弟?哪個?”章惠太后的眉頭一皺,她那個弟弟如今可是隻有兩個哥兒,一個是瑜哥兒,另一個是庶子,她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是記得年紀應該還小,還不到議親的年紀。
“就是舅公家的三表弟,瑜哥兒。”
“瑜哥兒?”章惠太后一聽,臉一下就黑了,她昨天晚上剛和雎焱陽說了要給瑜哥兒指婚的事情,今天雎文渭就突然過來說這事,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的,皇奶奶。這事舅公已經答應了,庚帖也換好了,就差正式求親了。孫兒覺得這婚事應該辦的風光一點,所以想求父皇指個婚。”雎文渭說道。
“庚帖已經換了?”章惠太后一下坐了起來,眼神銳利的看向雎文渭,壓抑著怒火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的事情。”雎文渭說道。
章惠太后抓著貴妃椅上鋪的軟墊,接著問道:“我怎麼不知道,瑜哥兒怎麼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不說,怎麼不告訴他?”
雎文渭往後縮了一縮,似乎被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