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心疼自己的爺們和兒子,做吃食總是特別用心。劉麼麼回家的時候柳哥兒已經在灶間煮飯了,他忙帶上圍裙進了廚房,拿起桌子上的青菜邊洗邊對柳哥兒囑咐道:“柳兒,下午我去田裡幫你爹和哥哥,你替我去照看一下你齊悅哥。”
柳哥兒應了一聲,從灶臺後面探出頭來,問道:“阿麼,齊悅哥還好嗎?”
“燒退了,看著還好。不過…唉,你聽了可別往外說去,你齊悅哥前天去鎮上聽到有人說錢家那個小哥兒攀上了鎮上的一個商戶家的爺們,錢家打算說你齊悅哥克父克母,想退婚呢!”劉麼麼放下手裡的菜,嘆著氣說道。
“啥!”柳哥兒嚇的一下站了起來,從灶後頭跑了出來說道:“錢家這不是想毀了我齊悅哥嗎?去年元宵節我還遇到錢家哥兒來著,這哥兒說話聲音細細軟軟看著極溫和的模樣,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你懂什麼,越是那種看起來整天溫溫和和的人,心計才深呢。你別看有些人脾氣不好,整天這吵那鬧的惹人厭,這樣的人才是直脾氣,你看得透。”劉麼麼趁機教導道。
“那現在怎麼辦?”柳哥兒擔憂的問道。
“我也愁呢,你齊悅哥說要想想辦法,我想著他心裡應該有些想法了,我晚上去問問。柳哥兒,今天的事情你可別往外說。”劉麼麼說道。
“我懂得。”柳哥兒點了點頭,滿臉憂愁的坐回了灶後頭。
杜曉陽躺在床上,身上累的很,卻因為心壓著事情絲毫也沒有睡意。他盯著床頂盤算著,錢家這事他就算找到了證據辦起來也得有點手段,否則這婚就算是他退的,他也得不到好處,非但得不到好處,弄不好還得得罪一大堆人。畢竟這種情況放在現代也就兩家子的事情,最多再牽扯到一些親戚關係,可是放在這裡牽扯就大了。杜氏和錢氏兩個氏族,柳樹灣柳樹屯兩個村子,還有鎮上那家商戶,這一個個可都是大麻煩。
不過想這些都還早,現在最主要的是他要找到錢家小哥兒在和他有婚約的情況下水性楊花勾搭其他爺們的證據,他只有手握證據才能讓錢家無法辯解,可是這證據一點也不好找。杜齊悅摩挲著手指,在腦海裡過濾著所有能夠讓他得到證據的人和事,最後停在了那個雜貨鋪夥計的身上。
錢家小哥兒勾搭爺們,他們家還想要算計杜齊悅,這樣的事情外人肯定是不會知道的,估計那夥計是錢家其親近的親戚所以才會知道。不過正是因為那夥計是錢家極親近的親戚,杜齊悅如果不給他足夠的利益那就基本別想要找他出來說幾句話作證對付錢家了。
而杜齊悅現在身邊只剩下不到五兩銀子,除了家裡的房子、三畝田地、還有一屋子用過的舊書,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房子和三畝田地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是不會去動的,那些舊書他倒是想賣掉一點,可是這也不是想賣就能賣得掉的。
大豐國現在還沒有發明能夠大量印製書籍的方法,書籍還是靠著人工抄寫而成,所以又昂貴又稀少。這導致杜齊悅的那些舊書想買的人出不起價格,買得起的人又看不上這些二手書。如果杜齊悅有個功名,哪怕只是個童生,這些書就能賣個好價錢,可惜他現在什麼都不是,誰會喜歡看他的筆記心得。
至於那不到五兩的銀子,就算杜齊悅全給了那夥計人家大概也不開眼,更別說為了這五兩銀子得罪親戚了。大豐國雖然不是杜齊悅知道的任何一個古代的朝代,可它確確實實是個封建王朝,這裡的人都非常的重視氏族血緣,輕易是不會得罪族人的。
不過這個夥計杜齊悅雖然不能找他出面,可是證據還得從這夥計身上出。錢家的算計可以說是非常的無恥又不仁不義的,肯定是不能往外說的,可是這個夥計還是在和別人侃大山的時候隨隨便便說了出來,可見他是一個非常喜歡道人家是非嘴裡沒個把門的人,這樣的人只要找對了方法,想要從他嘴裡得到有用的訊息並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