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齊悅正想著怎麼才能從那夥計嘴裡套出自己想要的訊息,柳哥兒就拎著個籃子進來了,籃子裡放著的是給杜齊悅送來的午飯,食物的香味隨著柳哥兒的動作飄到了杜齊悅的鼻間,杜齊悅不由嚥了口口水。前兩天他一直昏昏沉沉的,只喝了一些藥,現在肚子裡一點存貨都沒有,聞著香味只覺得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齊悅哥,你醒著呢,我來扶你起來吃東西。”柳哥兒將籃子裡的陶罐和盤子放到了杜齊悅床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將杜齊悅扶了起來,“今天做了豆花滑肉羹和蓑衣餅,可好吃了。”
“聞著真香,柳哥兒,你吃過了嗎?”杜齊悅眼睛瞄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食物問道。
“吃過了。齊悅哥,要我餵你不?”柳哥兒手裡拿著小勺子問道。
“不用,我自己吃。”杜齊悅接過勺子搖搖頭,他一個大男人讓個小孩子照顧就算了,哪能再讓人孩子喂他吃飯呢。
杜齊悅自己拿了一個蓑衣餅咬了口,巴掌大的蓑衣餅色澤金黃,酥層清晰,咬上去香脆酥鬆,味道微鹹又有一絲絲的辣味,還帶著一些蛋香味和蔥花的焦香味,非常的好吃。杜齊悅四五口就吃完了,把手掌上託著的餅屑倒進嘴裡後,杜齊悅問道:“柳哥兒,這餅怎麼做的,味道可真好。”
“這餅可好做了,把麵粉混了冷水調成麵糰,揉幾下後擀薄了,捲起來後再擀薄。然後在上面刷上一層蛋液,再均勻的鋪上豬油蔥花,撒上一點鹽和辣椒末,再捲起來擀成薄餅,最後切好了用豬油煎黃了就成。就是太費油了一點,做這麼一次我們家的油罐子裡的油就少了一大截,也就遇上農忙我們家每天都能吃點肉,不缺豬油,不然我阿麼可捨不得做。不過我聽說有錢人家做這個蓑衣餅都是用麵粉混豬油揉成麵糰子的,而且人家撒的都是白糖、芝麻和果仁,嘖嘖,一頓做下來得費多少東西和銀錢。不過一定好吃,就是糖太貴了。”柳哥兒說道。
杜齊悅覺得這蓑衣餅其實做法和酥油餅差不多,不過大概因為用的是豬油,麵粉的品質也不是很好,吃起來就膩了點糙了點。杜齊悅以往自己做酥油餅的時候也更講究一點,麵皮上都是倒上厚厚一層的蛋液,還會撒上肉沫,再加上一點胡椒粉,吃起來簡直噴香。
“齊悅哥,你再喝喝這羹,今天的羹是我在阿麼指導下做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柳哥兒把那個小瓦罐推到杜齊悅面前說道。
那瓦罐開口大概有三寸寬,高度大概四寸左右,和個小湯盅差不多,裡面裝著滿滿一罐子的乳白色羹湯。出於農家人做飯菜都講究實在的習慣,羹湯放了一些米飯,可以看到那些米粒已經煮的完全脹開了,顏色淡粉、紋理清晰的滑肉和雪白色的豆腐堆在上面,上頭還撒了一些翠綠色的蔥花,看著就讓人覺得饞。
杜齊悅舀了一勺隨便吹了兩下就塞進了嘴裡,滑肉口感滑嫩,米飯軟糯可口,豆腐更是入口即化。湯汁雖然不是特別的鮮美,可是透著一股子家的味道,吃的人胃裡暖暖的,渾身都覺得熨帖。
“好吃,柳哥兒這做飯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杜齊悅誇獎道。
聽了誇獎,柳哥兒難得靦腆的笑了下,自己也拿了一個蓑衣餅坐在一邊吃了起來。他性格不像一般的小哥兒一樣文文靜靜的,不過吃東西卻很有教養,不大不小的咬一口餅,然後抿著嘴鼓著一邊的臉頰慢慢嚼著,滿臉都透著滿足,讓人看著就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齊悅哥,你看我幹啥?”見杜齊悅看著自己,柳哥兒疑惑的問道。
“嘴邊有餅渣,快擦了。”杜齊悅指了指柳哥兒一邊嘴角胡說道。
“啊喲!”柳哥兒叫了一聲,滿臉通紅的急忙掏手帕擦了擦,“還有麼還有麼?”
杜齊悅本來就是騙柳哥兒的,看他這樣子就笑了起來,正要回答便聽到一個尖細甜膩的女孩子的聲音說道:“什麼還有麼?柳哥兒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回去吧,我來替你照顧齊悅哥。”
柳哥兒一看到來人臉就拉了下來,走到門口擋著不客氣問道:“錢鈴兒,你來幹什麼?”
“我當然是來看齊悅哥的,齊悅哥~~,聽說你生病了,我給你煮了雞湯。這可是我煮了一早上的,可鮮了。”錢鈴兒一扭腰,繞過柳哥兒走進了屋,邊說邊一屁股坐到了柳哥兒剛才坐的凳子上,然後從拎著的籃子裡拿出一把勺子和一大碗湯來,往湯碗裡舀了一勺就遞到了杜齊悅的嘴邊。
杜齊悅皺眉隔著衣袖推開了錢鈴兒遞過來的勺子,不動聲色的往後靠了靠。剛才錢鈴兒站在門口他沒有看到,現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