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4)

小說:冬水主藏 作者:團團

之局。

“都一樣,一樣吶。”石唐兆悲從中來,不由得復是一番哭天抹淚。

李穆然聽到此處,繞是平日間城府深沉,終究再沉不住氣。他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石唐兆,忽然說了一聲:“告辭。”便怔怔地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向自家府邸。

“穆然,總有法子的。”冬水看他意氣消沉,忙陪在他身邊,柔聲安慰。

李穆然並不答話,只是微微地苦笑著,悶頭向前走去。一時間,他心亂如麻,明知還有機會去盜那“青蛇膽、毒菌頂、雪蓮蕊”煉製的真解藥,卻委實再無心力去想法子。他寧死也不願向石唐兆那般自甘墮落,然而他又何嘗不怕死呢?更何況,即使中毒至此,這些日子有冬水相伴,實在是比之以往好去太多,他又何嘗就捨得放棄?

再者,即便他抓了拓跋奐去要挾慕容月,慕容垂又怎會乖乖聽話呢?思來想去,自己都是一敗塗地,再無挽回餘力。

但若自己死了,冬水要怎麼辦呢?難不成,當真是殉了自己麼?

他心如刀絞,只覺眼中一澀,似有淚水便要奪眶而出。

倘若叫石唐兆看到這個熊樣子,恐怕連他都要笑話了。李穆然心頭一凜,忙揚起頭來,佯裝看月。但覺著眼中溫潤,心頭酸楚,然而終究是沒有落下淚來。

冬水見他兀然間止了步子,也隨之駐步,繼而輕聲問道:“穆然,你還好麼?”

“沒什麼。”李穆然強笑兩聲,側過頭來。見冬水眼波流動,目光中流露出殷殷關切之情,他心中又是一震,當即搖了搖頭,已自打定了主意:他萬萬不能讓冬水為己而死。

怕只怕,慕容垂已知冬水與他乃是一夥,既然不肯放過他,自然也不肯放過冬水。若是如此,他再沒別的法子,惟有與之拼個玉石盡焚,哪怕生受千刀萬剮,也要護了心愛的女子平安離去。

念及冬水的安危,他終於穩回了心緒,細細反思石唐兆那句話的前前後後。

“怎麼連他,也不知曉我中了‘當歸’毒呢?”驟然間,他眼前一亮,但轉即又陷入謎團重重。按理說,慕容垂對於中毒之人的訊息並不封鎖,意在“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初始在城門遇見的那幾名校官偏將職位不高,不曉得也可說得通,但石唐兆畢竟上得金鑾寶殿,怎麼也會毫不知情?

慕容垂究竟有著怎樣的理由,一定要對他中毒一事諱莫如深?

霎時間,李穆然彷彿抓住了一線生機。隱隱地,他覺著若能解開這道謎題,那解毒一事,便是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他心中有了七八分的數,抬頭正看見不遠處的一座朱門大戶,遂微微一笑,指予冬水看道:“咱們到家啦。”

這宅子原是城中富豪所住,原來的人家因為躲避戰落,早已逃難到不知何方,是以慕容垂入主鄴城後,便大大方方地“慷他人之慨”,將這宅子賞給了李穆然。

李穆然平時少有回家,慕容月本身對這個家就不上心,因而這宅子除了門匾換過外,皆保留著原有的奢華形貌。繞是冬水在庾家時見慣了金碧輝煌,到了這宅子前時,還是不禁被那股逼人的富貴晃得眼花。

李穆然上前輕叩大門,其時早已入了二更,看門的老僕在睡夢之中被人吵醒,不禁好不耐煩,一面來開了門,一面嘮嘮叨叨、罵罵咧咧。

“將軍……您回來了!”那老僕唯恐老眼昏花看差了,又抹了兩把臉,才自睡夢中轉過了神,忙不迭地跑進了院落,大嚷大叫起來。

“留神門檻。”李穆然挽著冬水並排走入大門,還未站穩,就聽左側屋樑上響起短短的一聲竹梢。冬水尋聲看去,一片朦朧中,認出那男子在廟中秘道見過,仔細回想,似是負責保護拓跋奐的。

既然這暗鏢在此,那受保之人也不遠吧。

她略覺錯愕,就聽李穆然冷笑了一聲,道:“她是見我久久不回家,便自作聰明,又召回了拓跋奐。哼,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曉得麼?”

他正自低語,但見滿宅子的屋子一間間地亮起,旋即一排排的僕從婢女慌亂迎出,走在最後面的那女子滿臉倦容,正是慕容月。這後燕郡主走得匆忙,一頭青絲不及梳整,便只隨意地披在肩頭,身上也只著一件輕紗中衣,兩邊有丫鬟手忙腳亂地拿著一件兔毛披風要她穿上,但她卻置若罔聞。

一直走到近前,慕容月一雙丹鳳眼先在冬水身上打量了幾圈,才落在自己丈夫身上:“你回來啦,可有些晚了呢。”聲音不溫不火,竟是亦怨亦喜。

李穆然想起她下毒一事,登時一股無名業火生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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