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當場哭了個不亦樂乎,直教李穆然與冬水束手無措、大感尷尬。
冬水覷見李穆然沒了法子,又見石唐兆哭得如斯傷心,想起這人似與李穆然能否得到解藥大有干係,遂撇下了滿心的煩惡,上前幾步,聲道:“這位將軍,你有什麼心事,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或許就能好些。”
石唐兆為人素好美色。冬水雖不及桓夷光與毛氏那般貌似天仙,卻也清婉可人,石唐兆見她近前來勸,頓覺自己哭哭啼啼的有些不妥,旋即拿手帕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兩抹,沉著頭偷眼瞧向冬水,甕聲甕氣地說道:“此處不便講話。”
李穆然睨了他一眼,斜跨了一步,正擋在他與冬水之間。他打心底看不起這偏將,但念及同染“當歸”之毒,到底還是留了三分情面,當下勉強平息了心中怒火,道:“既然如此,便由我做東,咱們找家茶館敘話。”言罷,一手攬了冬水,另一手則提著石唐兆,大步離去。
其時天已墨黑,李穆然帶著二人轉了幾條巷道,眼見前方是一處業已破敗的茶寮,當即著手一丟,登時將石唐兆慣在一張長凳之上。
“此處左右沒人,究竟怎麼,你大可直言。”李穆然挽著冬水坐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那凳上的中年男子。石唐兆被這一慣,胸口正撞在長凳一旁的木桌稜上,撫著胸口大喘了好幾口氣,方坐穩了身子,轉頭一瞥,正撞見李穆然清冷絕然的目光。
往昔未中蠱毒時,石唐兆也算得上響噹噹的人物,若遇上李穆然這般強逼,勢必要與之拼個魚死網破;然而如今受毒蠱惑,他竟而生生將一身的血性磨作了奴骨,一見李穆然發威,先自一個打晃,從長凳上順勢跪在了地上,再沒半分大將風骨。
“李將軍,您老菩薩心腸,便請您和聖上討個好,賜我一個死罪吧。”他三跪九叩地,行了大禮,但方方說完這句話,陡然間身子一震,又忙不迭地搖起頭來,“不不不,不要死,不要死。我只要那解藥,只要解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