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冬水主藏 作者:團團

長生牌位盡供在此處。”領路的小沙彌雙手合十,推開硃紅的門,便知趣退下。

“孫平”、“周蝶”、“李秦”、“韓難”、“姬回春”、“姜糧”、“公輸樵”、“墨非攻”,乍一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八塊長生牌位。牌位前香菸繚繞,一塵不染,可見李穆然確是與釋道安私交非凡,且花了大把的金錢,才讓這廟中和尚對這幾塊長生牌位如此的上心。

“怎地沒我的牌位?”冬水仔仔細細地瞧了兩遍,確信沒有看錯後,登時沉下了臉,滿臉的委屈。

“別急別急。”李穆然微笑著,扶著她的肩膀向後排的牌位走去。

直到屋子最偏僻的一角,藉著微弱的燭光,冬水才濛濛朧朧地瞅到那一臺孤零零的牌位。雖然不染纖塵,但香爐中的檀香早已燃盡,不知距離著上次添香,已有多久時間。

“咱們都不信這些,添不添香的,也只限於心意。”李穆然邊說著,邊揀了三支香,在燭火上點了,又用掌風扇熄了明火,“你的牌位,非我親自來拜不可。旁人連看也不許看。”他輕輕調笑著,但手上卻彷彿蘊了一股真氣,在上香的一瞬,指端微微用力,但聽得“喀”的一響,香爐之中似乎有什麼機括被彈開。

一陣陰風驟然間迎面襲來,冬水猝不及防,只覺著眼前一黑,手中的燭火竟被吹滅。

“這邊。”她看不見他,只是覺著手上一暖,旋即心頭的萬般不安便因這一句話煙消雲散。那座牌位此刻已平地移開了二尺,其後露出一個極為狹小的門洞,饒是二人身材均瘦,也須側著身子,才能蹭入。

待得二人都入了門中,李穆然提掌在牆上一拍,只聽身後輕輕一響,那牌位座子又重歸原位,便如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是……”方開口問了這兩字,冬水便被遠遠傳來的回聲震得不敢再說話。聽那回聲在一片漆黑中盤旋繚繞,久久不散,可見前方道路幽遠,不知深有幾許。

李穆然輕輕一笑,打亮了火折,在兩旁牆上一劃,頓時點亮了數支火把。這之後每隔十五步便有一支火把,道路冗長但不復雜,冬水跟在他身後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渾圓的大廳。

這廳似乎是無數條道路的匯集點,各條道路的入口上則標著不同的顏色,藉以區別。

然而,冬水卻沒有功夫對這些道路細加研究,因為廳中赫然佇立著百人,人人雙目灼灼,飽含著關切和敬畏,望向她身前的男子。

“主公。”在李穆然邁入大廳的一瞬間,那百人齊齊開口,竟震得四處的火把為之黯下幾分。

“嗯?”冬水驚立當場,只疑是身在夢中。她怔怔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渾身的血液漸漸冰冷。這當真還是他麼?前秦的參將,後燕的上將,甚而慕容垂的侄婿,這些身份她都能接受,但如今這個“主公”,又算什麼呢?

細細想去,竟是諷刺非常。自己在江南時,化身易容,然而無論面目怎樣,心底終究都是一個;穆然在這北廷之中雖不易容,然而內心卻無時不變。即便是親近如己,也看不清此時此刻,他究竟是何種身份。

“冬兒,他們便是我的親信,都是極可靠的。”李穆然牽著她的素手緩緩坐在上位,忽聽身邊女子輕咳了幾聲,倏忽間抽回了手,撫在胸口上。

李穆然的臉色不禁微變。當日他遠赴庾家救助冬水,為她平復內息時,覺出她的手太陰肺經稍有損傷,遂著意以渾厚內力療治了此條經脈。此後與冬水相處,再沒見她咳嗽,想必是當日的醫治生效,而她這時忽地突發咳症,自非偶然。

她咳嗽是假,抽回手卻是真的。

李穆然心底不禁苦笑。早已猜出會是這樣的結果,才一直拖延著,遲遲不肯將實情相告。眼前,以她的脾氣,能用這般隱晦的法子表達出心中的不滿,委實已給足了自己面子。

倘若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恐怕要鬧到天翻地覆了呢。

他澀澀地笑,當下也只得不以為意,轉而凝目下望,等著聽這百名親信報來在自己離去的這些日子中,鄴城上下發生的大事。

這百名親信皆是他這六年來,在軍中精心選拔而出。這些人各自懷有絕藝,然而一來折服於李穆然的文韜武略,二來為報他的知遇之恩,端的忠心非常——除他的命令,便是天王老子的話,也聽不入耳。

他們本來與李穆然同在符堅帳下,淝水之戰時,符堅大敗後遷怒於人,李穆然為保性命只得投奔慕容垂,這百餘名親信自然也舍了符堅,隨他而去。降了慕容垂後,李穆然終究多存了個心思,遂未讓這百名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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