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勞心勞力,就是活該麼?”刷的一聲,掀了珠簾奔回寢殿,踏過地上的huā枝,淚落下來,不肯回頭。
這章不好寫啊。
爆發指阿嫣和好好的爆發,兩個人情緒都很重。好好的原因比較簡單一目瞭然,但是阿嫣,她的原因很複雜,從發現女兒的耳病之後,我就一直在鋪墊她的情緒,到今天爆發。原因,我在文中點明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木有明寫。這六章我寫過一遍,又重新顛倒了順序,推翻重寫了一遍,希望表達清楚了。婚姻不能拿愛情當飯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阿嫣童鞋加油吧。
二六四:冷戰
劉盈匆匆趕到椒房殿,見到的是滿殿噤若寒蟬的宮人,和坐在殿中錦榻上哭的聲嘶力竭的劉芷。
他嘆了口氣,上前安撫女兒。
劉芷猶如見了救星,立刻貼到阿翁的懷中。在剛前的那場風暴中,她敏感的感知到阿孃的不悅,幼小的心靈正自悽惶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的見了親愛的阿翁,怎能不親熱異常。在劉盈懷中抬起頭來,委屈的眯著鳳眸。
“究竟是怎麼回事?”劉盈問道。
“……先前娘娘和淮南王妃從長樂宮回來,和從前一樣教著大公主說話。”菡萏斟酌著,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大公主發了脾氣,不肯再學,娘娘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劉盈輕輕拍著劉芷的背,安撫道,“好好,你阿孃是為了你好。你莫要氣她。”
劉芷抽抽噎噎的,雖然聽不見阿翁的話語,但在他的安撫下,已經是漸漸的停止了哭泣。
“阿嫣人呢?”
“娘娘一個人在寢殿裡坐著,奴婢們本以為娘娘只是發發小脾氣罷了,直到用哺食的時候,還不見娘娘出來,也不肯召人進去,這才著急了,冒著膽子請陛下回來。”
劉盈點了點頭,將劉芷交給(乳)娘,吩咐道,“仔細顧著長公主。”
自己掀開珠簾見了寢殿。
藍sè的紗幕低垂,將寢殿分割出數個獨置的空間。空氣中渲染著蘇合香的味道,劉盈直到走到最深處,才看見張嫣抱膝而坐的背影。
他就覺得心中痠軟,輕輕的喚了一聲,“阿嫣。”
張嫣伸手拭了拭眼角,不出聲,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好好怎麼樣了?”聲音帶著一點濃重的鼻音。背影在天光黯淡的殿中看起來,便顯得格外的清瘦蕭條。
明明很擔心關懷女兒,卻偏偏不肯低頭,親自出去看看女兒的狀況。
劉盈的chún角就微微一翹,道,“她見阿孃不要她了,哭的很厲害。我安撫了她,讓(乳)娘抱她回去了。”
“阿嫣,”
“你今兒,為什麼那麼生氣?”
張嫣沉默了一會兒,方低低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不是好好的錯,她不過是個孩子,她已經很乖了,只是有些事情不太知道,自然就無法像我們一樣著急。可是我忽然就覺得十分灰心沮喪,覺得有一種情緒堵在心裡,鬱郁的發不出來,於是十分煩躁,一不小心,就傷到了好好。”
說話的時候,她的神情透出一點茫然來。劉盈瞧著她憔悴的眉眼,心中十分憐惜。
“阿嫣,”
“我知道你心裡很著急,”他勸著妻子道,“可是好好畢竟還小,你不要太過有負擔,否則的話,只會又折騰了好好,又折騰了你自己。”
從劉芷發病以來,到如今,張嫣一直表現的很堅強。堅強的讓人信服,她一定能夠帶著劉芷走出聾啞並生的命運,將天生耳殘帶來的不好之處壓制到最低的地方。卻忘記了,她今年也終究才十九歲。十九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十九歲的阿嫣,已經為人父母,但一直堅持著挑著一副這麼沉重的擔子,而且不能與人分擔,她已經很是疲累,卻依舊前路漫漫,一直看不到希望的曙光,這才在憂思惶急之中,猛烈的爆發了出來。
“其實阿嫣,”他yù言又止。
身為劉芷的父親,他當然也希望劉芷能夠過好。因此,這些年來,張嫣教著女兒chún語,他一直默默支援,除了不忍干涉妻子妻子一片拳拳愛女之心之外,也是因為,他真的期望著有一天,劉芷能夠學會開口說話。這個世界如是美好,他不忍唯一的女兒被隔絕在外。
但是,到了如今,劉芷已經滿了三歲了,卻依舊沒有一點點開口說話的徵兆。這讓他忍不住懷疑,妻子的意圖不過是個美麗空想。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天生失聰的人在生之時,能夠學會有意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