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相互談笑敘舊的劉邦並著臣下蕭何與周勃都揚著眉訝然回過頭來,如意一路穿過執戟衛尉軍列,撲到劉邦懷裡,劉邦一把抱起他,大笑道,“好如意,又重一些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竟是將多年好友盡摞在那兒,和嬌兒嘮起家常來了。
如意嘻嘻笑著,指了指剛跑過來的張嫣,道,“有個傻丫頭一直在追我。”
劉邦怔了怔,看著小張嫣比如意還要嬌小的身子,慢慢的緩下步子,排開宮人侍衛,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微微的仰起臉,弧度盡是倔強。
“阿嫣啊,”劉邦將如意放下,不經意間收斂了適才晗弄如意的親暱,恢復了疏朗不羈的笑,盯著她道,“你和如意這是怎麼了?”
如意躲在劉邦背後,對張嫣做著鬼臉,得意洋洋。張嫣瞪了他一眼,目光轉到如意手中握的緊緊的香囊上,將嘴抿成一條直線,只說了四個字,“我的香囊。”就不再言語,只一雙眼睛水光閃閃,又是委屈,又是楚楚可憐。
調皮的如意,委屈的張嫣;仗勢的如意,可憐的張嫣;身為皇子的如意,被黜趙王之女張嫣;陛下嬌寵的如意,“寄人籬下”的張嫣……在場兩位老臣來回看看,心立即有了偏頗,蕭何倒還好,慣是謹慎的,不肯輕易出言拂了劉邦的意,絳侯周勃卻是個魯直漢子,立馬仗義出言,“如意皇子,好好的怎麼可以欺負人家晚輩,還是將那玩意兒還給小娘子吧。”
高帝微微尷尬,欲待偏頗,偏是所有人都看見如意手中的香囊的。而張嫣的樣子實在“可憐”,說到底,是自己對不起她。
劉邦咳了一聲,板了臉對如意道,“你一個做舅舅的,怎麼好意思搶外甥女的東西?還居然是個香囊,好好的男孩子,也不嫌脂粉氣。還不快還給阿嫣,改明兒父皇送你一匹小馬駒兒,你帶到馬場去騎,那滋味才叫棒。”然而語調絲毫不見責難,半分勉強不來。
如意見了張嫣那幅委屈的模樣,早就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他並不怕父皇的斥責,卻磨磨蹭蹭走到張嫣面前,仰高了下頷道,“我不愛這東西了,你既捨不得,還給你就是。”將香囊擲回去。
“你就是太子哥哥提起的阿嫣啊,也不是怎麼了得麼?”他繞著張嫣走了一圈,哼了一聲,“比不上我漂亮。”
上座劉邦掩面做不願見狀,蕭丞相與絳侯也失笑,張嫣更是掌不住笑了,問他,“男孩子漂亮很光榮麼?”
“呼,”如意拍了拍胸口,放心道,“你終於笑了。笑起來才還看,要是總像剛才要哭不哭的可憐兮兮的,”他皺了皺眉,“就難看死了。”
張嫣怔了一怔,忽然想起放河燈的那個夜晚,劉盈望著遠方說,“如意,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劉盈面上的的神情安寧。
他說,“如意他,有些驕縱,有些任性,但終歸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張嫣想,我好像有些懂舅舅的意思了。
“好了,好了,”劉邦不耐煩揮手,“如意,你帶著阿嫣到別處去玩,還有個章程沒有?”他佯怒道,“小孩子家的事情,還跑到朕面前來鬧,朕難道是幫你們斷一個香囊歸屬的麼?”
如意仰天哼了一聲,不理會父親的怒火,拉著張嫣的手,親親熱熱道,“哪,阿嫣,我跟你說,咱們去東宮找太子哥哥——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香囊是他送你的吧……”
張嫣被他拉的向前而去,走了一段路,終於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眾人之中,高帝箕踞而坐,縱橫捭闔,意態憊狂。
為什麼今個兒他會幫她呢?
張嫣不解。
她本以為,劉邦定是要偏袒如意的。所有兒子當中,劉邦最寵如意,連未發跡之前曾朝夕相對的嫡子劉盈都遠遠不及,更不要說無足輕重的女兒魯元了,而她張嫣,又隔遠了一層。
而她記得劉邦的眸光,雖精光斂攝,今日裡卻每每避開了自己,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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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開心,因為俺上三江了。
說起來,三江榜在我心目中,像是一個朝聖地的存在。從07年進起點以來,每寫一本書,我都會巴巴的跑去申請三江,《金屋》被拒,《陌香》被拒。開新書的時候,我和群裡人笑著說,還是要去增加三江編輯的勞動量。
結果,這本《大漢嫣華》就過了。
至此,心滿意足ing。
三江算是我唯一沒有上過的推薦榜'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