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狂什麼?等日後……有她好看地。”
“公子這話不該。”房中謀士搖了搖頭,“如今呂太后勢大。宣平侯既是她的女婿,雖只是小小諸侯,明面上也不可慢待。只是,”他的聲音透著陰冷,“他們根基淺,若一日那位塌了,也就不除自毀,你又何必在意?”
張嫣自幼有擇席的毛病。翻來覆去直到半夜才睡著,第二日醒來,天光已經亮的很了。聽得房外有動靜,卻是傳舍送熱水進來,一笑揚聲喚道,“進來。”
咔嗒一聲。周兒忐忑推門而入。
聽老人說。這位貴女是魯元長公主之女,當今天子嫡嫡親的外甥。矜貴無比。
公主的女兒會長的是什麼樣子呢?他想了一夜,卻沒有想明白。
甫進屋,他便聞到一陣馥郁甜香,壓地不自覺的低下頭去。然後聽到軟軟的腳步聲,鵝黃衣裳的女孩吩咐道,“將水放在架子上吧。”吃了一驚,驀的抬頭,眼前女孩約莫十一二歲,不過和他一般年紀,清豔無雙的容色令人目眩神秘。。。
“傻小子發什麼呆?”解憂斥道,“放下水就出去吧。”
“呃”周兒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放下銅盆,心中又是尷尬又是欣喜,不知出於什麼因緣,想要討好這個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女孩兒,磕巴道,“舍下已經做好早飯了,我給你端上來可好?”
解憂與荼蘼對視一眼,都偷偷笑了,荼蘼沒好氣道,“我家娘子吃不慣外食,煩小哥費心了。”
周兒頓時面紅耳赤,尷尬不已,不知進退。
張嫣瞧著他的神情可愛,一笑,執起一邊果盤中地新鮮橘果,喚道,“哎。”
“嗯?”周兒不知所措的回神。
“這個給你。”她將橘果遞到他面前,左邊臉頰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兒。
周兒傻傻的接過,只覺得遞過來地這隻手纖秀白膩有如老人常說的白玉,待糊里糊塗退出去後,才一拍腦門,“哎呀,忘記了跟她說一聲謝謝。”
荼蘼解憂都笑彎了腰,解憂搖搖頭道,“娘子,你又逗傻孩子了。”
張嫣撲哧一笑,任由二人靈巧的手為自己結起鴉髻,道,“再過半天,就可以進長安了吧。”
進了長安,就可以見到阿母了。
“籲”的一聲,張嫣翻身上馬。
“娘子。”張礎拱手勸道,“路上風大,張娘子還是進車裡吧。”
“不要。”張嫣意氣風發笑道,“一路行來悶死了,這會兒已經離長安很近了,能出什麼事?放心好了。”
張礎還待再勸,張嫣頑皮心起,驀的一抽馬鞭。
身下紅色駿馬嘶鳴一聲,撒蹄子往前跑去。
“娘子。”張礎大聲喊了一聲,氣急敗壞對護衛道,“還不快追上去護著娘子。”
她座下的紅馬是難得的名駒,當年高皇帝賜給宣平侯,又被張敖贈給了女兒,腳力超群,非一般凡馬可及,不一會兒就將護衛遠遠拋下,急馳了一小刻鐘,抬頭看,前面城池宛然,上書新豐二字。
她勒住馬,沿著澧水緩緩行走。
離上次來新豐已經過了一年,新豐比記憶中變的熱鬧。市肆中眾人叫賣,行人來來去去,可見繁華景象。
有孩子頑皮,用彈弓比射,一粒石子射中在馬腿上。駿馬受驚嘶鳴,張嫣吃了一驚,手忙腳亂地勒住韁繩,想要安撫下馬來,那馬卻已經向前衝了幾步,撞倒了一個來不及閃避地男子。
“對不住啊。”張嫣忙跳下馬來道歉,“你有沒有事?”
男子跳起來,一把握住張嫣的手臂。“對不住就可以了麼?我若是被你的馬踏死了,你個小丫頭賠的起麼?”儼儼然的酒氣噴到張嫣面上,酒氣盎然。
張嫣微驚,用力掙脫斥道,“放手。”
醉漢越發張狂,斜著眼睛看著她身邊刨了刨蹄子地馬,哈哈笑道,“既然是這畜生撞地我,你就將它賠給我吧。老子將它煮了吃一頓,也算報了仇了。”
“胡說八道。”張嫣惱的臉都紅了。“我根本沒有撞到你。”
“喲,小娘子不肯賠啊。”他打了個酒嗝,調笑道,“那就用你來換那匹馬。老子吃虧些,也就認了。”另一隻手就要摸到她地面上來。
冷汗涔涔的流下來,張嫣連忙躲閃,這才覺得後悔。講理的說不過橫的,清醒的鬥不過喝醉地。自己一時任性單獨跑出來,若是真吃了虧,縱然鑄進九州之鐵,也難書一個恨字。
偏偏滿街看戲的。卻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