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糖和橡皮膏的大拼盤呢。就在鎮公所裡的一角,我的學徒合同正式簽定,並辦好了公證手續,於是我便“成了學徒”。彭波契克先生一直抓住我不鬆手,好像我是路過這裡來辦一些必要的小手續,然後就要被送往斷頭臺處決一樣。
辦完一切後我們走出鎮公所,擺脫了那幫看熱鬧的孩子。他們本來都懷著極大的興趣來看我當眾受拷問的,但是發現圍在我旁邊的都是我的至親,於是不得不掃興離開。我們回到彭波契克家。我姐姐因為有了二十五塊金幣高興非凡,一定要從這筆橫財中拿出一些來請大家吃飯,而且要到藍野豬飯店去吃,還要彭波契克舅舅乘馬車去把胡卜夫婦及沃甫賽先生一併請來。
大家對此是一致贊成,而這一天卻是我遇到的最愁苦的日子。有些事真是不可思議,他們在心裡竟都自鳴得意地認為,整個歡樂場合中唯有我是個多餘的東西,更糟糕的是他們還要不斷地問我這問我那。簡而言之,只要他們一沒事於,就會把我當成活靶子,問我為什麼鬱郁不歡。我確是鬱郁不歡,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說我是挺快活的。
可他們都是大人了,可以想怎麼於就怎麼幹,要怎麼做就怎麼做,那位喜歡騙人的彭波契克先生更是如此。大家捧他是創造仁愛的人,他就沾沾自喜得不可一世。他坐在桌子的首席上座,向大家高談闊論著我的學徒成因,而且像惡魔似的幸災樂禍地對大家大吹特吹,說以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