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不能走,等著搬家呢。這是醫學院的傳統,大四以上的學生要從校東院搬到校西院,方便去附屬醫院見習和實習。
西院的學生樓就一棟,是男女混住的。以中間的樓梯為分界線,左邊住女生,右邊住男生。年級主任郭老師特別提醒女生在搬過去後,夏天時還是要注意點,不要穿得太清涼了。其實,這點擔心也大可不必。
因為即使是在東院,雖然男生院、女生院是分開的,醫大的女生院也從沒限制過男生出入,和其他大學“熊貓館”一樣的女生院形成鮮明的對比。醫大的女生早就習慣了女生宿舍樓道中那時不時出現的男士們,也早就養成了保守的穿衣習慣。
搬家後,宿舍成員要做一番調整,三班女生將重組成兩個寢室。芳華和王菊搬出原寢室,和原來分散住外寢室的白芸、朱苒錦、趙玉玲、黎舒等人組成了二寢室。這樣,每個宿舍都是六個人,空間就寬敞多了。
但是原來寢室的八個人畢竟朝夕相處了三年,彼此間有了一定的感情和默契,所以當年級上要求她們之間搬出去兩個人時,大家還都不願意搬。老大周玉就說,這樣吧,大家抓鬮。
郭玲和楊茜正要撕紙做紙鬮。芳華說:“別啊!都是一個班的,還要抓鬮決定誰去二寢室,好像那裡是地獄火坑似的。我去西院看過了,兩個宿舍門對門,和一個宿舍沒區別。這樣吧,你們要都不願意搬的話,我搬好了!”
幾個人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剛才都說了不想搬的,一時沒接話。王菊也開口了:“就是啊!沒得必要抓鬮嘛!要是讓她們聽到了,還以為我們怎麼這麼不想去和她們一起住呢!就我和老么搬過去好了!”
雖然大家說了不提抓鬮的事情,但是後來白芸等人還是知道了這個小插曲,因而對芳華和王菊的舉動感覺很貼心。再加上她們幾個原來是和外班的同學一起住,現在同住的全是同班的了,有歸家的感覺,大家反而融合得更快。後來,芳華與她們相處得比在一寢室時還更親密。
搬家打包的時候,芳華從抽屜最裡面找到了那個粉紅色球鞋鑰匙鏈。一直沒用,也沒見到,還以為丟掉了呢,沒想到被雜物擋在了後面。芳華把它拿起來一看,還是嶄新的。漂亮的。心情大好的芳華摩挲了小小球鞋吊墜幾下,想了想,還是把它珍而重之地放在了自己放重要物品的小餅乾盒裡。
每個班都是男生借來三輪車,先幫女生搬家,再給自己搬。醫大的女生平時雖沒有像理工大學的女生那樣,備受男生呵護,但是關鍵時刻,未來的男醫生們還是頗有紳士風度和友愛精神。
搬家的時候,東西院兩頭都有男生幫女生搬行李,中間就是張永、戴平、梁嘉輝等幾個高個男生往返蹬三輪車接送。最沉的就是書箱。醫學書都老厚的,一本書砸暈一個人不成問題。三年的書積攢下來夠可觀的。另外女生的衣服也多,最少的也是兩箱子衣服。好在人多力量大,大家一上午也就幫女生搬完了。
大熱的天,芳華看到嘉輝汗流浹背蹬三輪的形象不禁暗暗好笑:這樣子,該沒人說他是什麼王子了吧!可是這才是那個活生生的實實在在的嘉輝啊!
大家基本上是把行李搬過來甩在新宿舍裡就回家了,打的主意是開學前再來收拾。所以,二寢室的人都漸漸走*了。芳華不急著回家,嘉輝也沒急著去搬自己的東西,而是在二寢室幫著芳華收拾東西。芳華說不用,他還是堅持幫芳華把那幾大書箱都開啟,和她一本本地整理著。
最後一個離開的白芸,走前還笑話嘉輝,不要把芳華慣壞了,但話音裡也透著羨慕。因為她和二班的團支書肖強談了兩年多戀愛,終於因性格不合而分手了。肖強很快又和二班的一個女生好上了,白芸的心情自是不會太好。
不過,芳華見白芸走時還能開玩笑,就覺得她應該是沒事了。都是同學,還是好聚好散比較好。沒必要搞得悲悲切切的。
屋裡就剩嘉輝和芳華了。嘉輝邊翻著芳華的書,邊說:“你看書可真雜啊!《夢的解析》《日常生活心理分析》和醫學還沾點邊!怎麼還有《圍棋手筋》《圍棋定式》?”
芳華跪在上鋪,一邊從嘉輝手裡接過他遞上來的書,一邊往書架上放:“這不是跟我哥學兩手,以後好陪爺爺下棋解悶嘛!”
嘉輝笑笑:“你連我都下不贏,還跟我爺爺下啊!”
芳華伸伸舌頭:“無所謂啊!重在摻和嘛!”
嘉輝又遞了幾本上去:“《走下神壇的周恩來》、《漢江血》、《志願軍戰俘錄》、《外國著名軍事家傳略生平》,還有遊記?《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