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再次和病人做了一番交流。今天,病人的體溫退了,精神還可以,也和兩人多聊了一會兒。
病人家屬看他們聊得不錯,就說:“你們慢慢聊,我去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芳華立刻說:“我來幫你!”說著就去接她手中兩個盆子中的一個。
那大姐一愣:“不,不,哪用你來啊!我自己行!我自己行!”
芳華堅持著搶過盆子,大姐只好和她一起來到廁所旁邊的盥洗間,兩人邊洗邊聊。
芳華瞭解了一番病人的一般情況後,發現還是沒什麼特別之處。她一邊沉思,一邊給衣物打肥皂。忽然她看到盆子裡的一條毛巾上有少量血跡,不由奇怪地問那大姐怎麼回事。
大姐不在意地說:“我家男人是沙鼻子,經常流點鼻血啥的。今天又有點出血,我給他擦的時候沾上的!”
芳華不禁有點興趣,回到病房又仔細問了病人有關鼻出血的情況。
但病人卻說,這出鼻血是很早就有的,在開始發燒後也沒有加重的跡象。
芳華不由又洩了氣。
她和嘉輝回到實習生辦公室,一交流,嘉輝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楊放看著兩人的樣子不由暗自好笑。他自己是隻求把上級醫生派下來的事做完就了事的人,因為他的心思不在臨床上。
嘉輝問起楊放找工作找的怎麼樣了,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於是楊放跟他們兩個大倒了一番苦水。
原來這88級是第一屆改成5年制的醫學生,所以今年和87級六年制學生一起畢業。可以想象,那些醫院肯定是搶著要87級而不是他們了。
而楊放本身學習成績也很馬虎,精力都用在足球和泡妞上了嘛。所以風光一時的他現在失落了。
本來,現在還是雙軌制,就是國家分配和自主擇業並存。學生先自己找,找不到的就由國家分配,當然一般是回原籍的。不管怎麼說,工作還是有的。但是學醫的,萬一被分配到偏遠的鄉鎮醫院,是很不利的。所以,學生們都傾向於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本來川醫的學生還是比較吃香的,但是楊放倒黴就倒黴在趕上兩個年級一起畢業,供大於求啊!
芳華在旁邊聽了半天,很不耐煩:這個楊放本來就不好好學習,臨床實習的態度也不端正,成天就想著玩,他當不成醫生才是件好事呢。
她不懷好意地說:“楊師兄,你可以去醫藥公司,當醫藥代表什麼的啊!雖然東奔西跑得挺累,但是賺錢多啊!還不用寫病歷和值班哦!”
這幹醫藥代表的多是藥學系的人,醫學院一畢業就去幹的人,這時候還真不多。畢竟大家學了那麼多年,還是慣性地想當醫生。
楊放先是一愣,不過想了想說:“這倒也是個辦法!媽喲,真找不到好的醫院,我就去當醫藥代表好了!”
嘉輝和芳華走出病區後,問她:“你對楊師兄很沒好感啊?”
芳華聳聳肩:“沒啦,就是覺得他既然不適合幹臨床,那就最好不要去荼毒病人嘛!我也是為他好啊!一個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做一輩子該多難受啊!”
嘉輝笑了笑:“也許他一開始不喜歡,後來又喜歡了呢?”
芳華不由想起自己的從前,黯然說:“那他的基礎一開始沒打好,後來再喜歡也晚了啊!所以喜歡什麼事,要從一開始就喜歡,喜歡到底,不放棄,才會成功!”
嘉輝清了清嗓子,看著前方說:“咳咳,我就是這樣的!”
啊?人家說的是專業,好不好!
芳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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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兩個人又來到圖書館,借了一堆參考書,攤在大書桌上,共同研究起來。翻來查去半天,仍然沒有頭緒。
看累了的芳華往桌上的書堆裡一趴,很沒形象地說:“天啊,不行了!到底是什麼怪病啊!”
嘉輝笑了笑,伸手幫她把披到臉上的幾縷長髮理到耳後,然後說:“別急啊!”
芳華一動不動,過一會兒才說:“你說,我們是不是太心黑了!妄想查出那麼多教授們都沒查出的病!”
嘉輝想了想說:“教授也是人,不是神啊!也許他們也忽略了什麼呢!其實,這個病人的情況,我看那些教授還沒有我們瞭解呢?”
芳華想:也是,那些教授主任們畢竟不可能像兩人這樣,天天和病人混在一起。可是這樣也沒用啊!不還是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