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輝握緊芳華的手說:“那天本來也想說的,但看你在專心看片,我想想又覺得沒必要說了。不過,四爺爺喜歡你是真的啊!他是真想要收你當研究生的!”
芳華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嘿嘿。我說我還是有點小魅力的嘛!”
嘉輝看著芳華耍寶的樣子,忍不住去刮她的鼻子:“豈止一點!”
芳華驚呼著捂住鼻子,也伸手去刮嘉輝的鼻子:“梁嘉輝,我警告你!我的鼻子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再隨便刮,我要你好看!”
嘉輝拉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你想怎麼著,都隨你!”
這話裡似乎有著某種承諾的意味。
這擁抱雖然隔著厚厚的衣物,依然溫暖得讓人軟弱。
芳華一愣,又掙扎著脫身,嘴裡囁嚅著:“別,別這樣!”
嘉輝一笑,只是拉著芳華的手,兩人繼續在田埂上漫步。
他們爬上一個緩坡,並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欣賞起周圍的風光。那如棋盤般的田野、如玉帶般縱橫交錯的河渠溪流,青青麥苗、金黃菜花點綴其間,畫圖難足。
嘉輝緩緩地說;“想知道我爸的事嗎?”
芳華有點驚訝地轉頭看著他:“可以嗎?”
嘉輝點頭:“今天,我想跟你說說他。”
“在我爸之上,我還有兩個姑姑,現在都在縣城呢。爺爺是老來得子,也就是我爸,對他一直希望很大,還給他取名叫梁思賢。可是後來,爺爺常說他配不上這個名字,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從小學到大學,他的成績一直很優秀,爺爺說這一點我和他很像。他和我媽是夾江中學的同學,直到在成都上大學後戀愛結婚,有十多年的感情吧!可是沒想到在我出生後一年多,他就在外面有了人。我媽知道後就要離婚,他自然是同意了。
爺爺從鄉下趕來,勸他看在多年同學情、夫妻情,還有年幼的兒子份上,不要拆散這個家。可是,他還是一意孤行。爺爺生氣了,跑到他們廠子,要求廠領導開除他的公職。這當然不可能了。但廠裡還是將他調到外省一個對口單位去了。
爺爺見他始終不回頭,就和他斷絕了關係,但還一直把我媽當兒媳待。爺爺說,自己一輩子仁義,卻養出這麼個拋妻棄子的不孝子。這樣的兒子不認也罷。”
芳華聽到這兒,不由握住嘉輝的手問:“那他真的再沒回來過?”
嘉輝搖搖頭:“沒有吧!至少他沒來找過我和我媽。如果他回來看爺爺的話,以他老人家的脾氣,是不會認他的!”
芳華自己從小是被家人呵護著長大,實在難以想象一個沒有父親的小孩是怎樣在旁人的眼光中成長的。畢竟十幾年前,離婚而產生的單親家庭還是很少見的。
她緊握著嘉輝的手說:“那你恨你爸嗎?”
嘉輝苦笑:“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他走的時候我才兩歲。要說恨,小時候在木城我被別的孩子取笑的時候,我是恨過他,因為他是木城的恥辱,是我的恥辱。
可後來大了一些後,我就想通了。我小時候恨他,其實是因為我內心深處還需要一個父親,所以才會恨他不履行父親的責任。
但現在,我已經變得強大了,我說的是心靈的強大,早已不需要所謂‘父親’的引路。我不需要他,也就不在意他,自然也就不恨他。”
難怪嘉輝少年老成,原來都是拜他的父親所賜。哦,嘉輝這可憐的孩子!
芳華看向嘉輝的目光不覺中充滿了憐惜。
嘉輝感覺到了,微笑著反握住芳華的手說:“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是有像我親生父親那樣會變心和不負責任的男人。但是也正因為他,才讓我從小就知道,一個男人不該讓女人傷心。我雖然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但我是絕不會和他一樣的。我只想要你信我。”
芳華有點侷促:“我沒有不信啊!”
嘉輝凝視芳華的眼睛,說:“我知道你還不信。沒關係,我會慢慢讓你相信。不過,以後你最好還是少看點亦舒的書吧。”
“啊?!”芳華一愣。
嘉輝笑了笑:“我在你家住的那個月,早就看見你書架上的言情類小說只有她一個人的。當時我就翻了幾本,後來又看過幾本。我想你受她的影響太深了。”
芳華有點暈,這人怎麼這樣啊?一點不正大光明。她辯解道:“我只是欣賞她寫的小說罷了,這沒什麼吧?”
嘉輝搖頭:“我看過幾本,覺得她的文筆雖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