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這份耐心的。這與唐掌門比上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優曇法師瞪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奢羅法師笑道:“我是不懂,所以只能由你和他比啊!”心裡暗暗歡喜:“比武功師兄未必能勝,比坐禪料想唐經天比不過他!”
孟華心裡卻是煩惱,冷冰兒、羅曼娜,桑達兒三人正在等他,唐夫人也未曾找著,不知她生死如何?唐經天要是和對方比武功的話,那還好些,如今比什麼“止觀坐禪”,那可就不知要比到什麼時候了。
只見唐經天和優曇法師已盤膝坐在地上,距離在三丈開外,各自垂首閉目。奢羅法師仔細察視,知道唐經天並無暗運內功,他們二人的的確確是在比試坐禪。本來他還有一些顧慮,此際更是放下了心上的石頭了。
不過,看了一會,他可又不耐煩起來了。忽地坐到孟華身邊,輕聲說道:“老弟,他們坐禪,這有什麼好看,你願意和我談談武學嗎?我有一事未明,想向你請教。你若向我請教,我也決不藏私。”
孟華知他本性純樸,不知不覺,對他倒是有了好感,說道:“法師,剛才我對你的態度頗為狂妄,你莫見怪,要問什麼儘管問好了。”
奢羅法師面上一紅說道:“其實我更狂妄,說老實話,以你現在的本領雖然未必勝得過我,但你的武學造詣,卻是未必在我之下了。我曾經強逼你做我的弟子,你要是還在生氣的話,先罵我一頓吧。”要不然,由我先叫你一聲師父,當作是向你賠罪也行。”
孟華不覺笑了起來,說造:“相罵無好口,還提它幹嗎。說老實話,談到武學,我是應該向你請教的。”
奢羅說道:“好,咱們大家都莫客氣,就算是彼此切磋吧。我有一事不明,先向你請教。”孟華道:“何事?”奢羅法師道:“那天我和你交手,你還不能剋制我的金缽的。剛才你和我徒弟交手,他的金缽嵌有磁石,你也能夠輕易擊敗他。我看得出你的內功造詣比那天又高許多了。別來不過半月,你說能精進如斯,可是另有名師指點。”
孟華說道:“名師沒有。我不過重溫一遍我以前學過的玄功要訣,覺得似乎和貴派的武學頗有相通之處,因而自行參悟而已。”
奢羅問道:“玄功要訣是哪位大師的著作?”
孟華說道:“那是敝國三百年前一位名叫張丹楓的武學大師留下的秘笈。”
奢羅心癢難熬,說道:“貴國張大俠的聲名我是久仰的了,我只恨遲生幾百年,不能向他請教。你既然學過他的玄功要訣,可肯給我說一說其中奧義?當然我不能佔你便宜,我可以家師所得的內功心法和你印證。”
孟華心想:“中華天竺的武學交流可說是源遠流長,少林派是武學正宗,溯本追源,也是天竺來華的達摩祖師傳下來的。我拿玄功要訣與那爛陀寺的內功心法印證,張大俠地下有知,想必也不會責怪我的。”
他和奢羅都是在武學上已經很有造詣的人,彼此印證武學,雖然談的都是奧義,卻也不難領悟。著羅聽得如醉如痴,他的師兄正在和唐經天比試坐禪,他也完全不理會了。孟華本是心中有事的,但唐經天尚在坐禪,急也沒用。不知不覺,漸漸也被奢羅所說的武學奧義吸引,心不旁騖。
他們在談論武學的奧義,正在坐禪的優曇法師卻在想到止觀坐禪的精義。不過他的心頭卻是反而不能如他師弟的平靜了。
優曇法師想到“止觀”精義,不覺心中漸生愧悔之意。
何謂止觀?簡單的說,“止”乃伏結之初門,“觀”是斷惑之正要。人的心裡,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形成的“結”,天台宗歸納為見思結、塵沙結、無名結。眾生被煩惱所結縛,所以終日昏昏糊糊,擾亂不休。以“止”之功夫,能伏結感,然僅能“伏”,而不能“斷”。猶如以石壁草,故云“止”只是“伏結”的初步功夫;“觀”即正觀慧照,用智慧來觀照,欲斷除心中之煩惱,須觀慧以斷除之。如以利刀斬草除根,永不再生。故“觀”者,乃斷惑證真之正要,最初入手,非伏煩惱不可。煩惱伏,則“斷”之易也。是知“非止不足以伏結非觀不足以斷惑”。故經雲:“止是禪定之勝因,觀是智慧之由藉。”
優曇法師的武學造詣是天竺第一人,佛學的造詣則或許還不能算是“得道”的高僧,但也有慧根,否則他如何能繼承龍葉上人作那爛吃寺的主持?此時靈臺清淨,智慧頓生,哪裡還有與唐經天爭勝之意。
他初時來意,本是要和唐經天印證武功,印證武功事屬尋常,但卻不免多少有點爭強好勝之心,想到中華武學有一派就是源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