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的陰謀,這後果真是不堪想象。
但也正是由於那次婚變,使到她和丹丘生相識,而且一旦相識之後,他們的命運也是相同的了。同樣的為流言誹謗所傷,身蒙不白之冤;也同樣的為著改變自己的“命運”而苦鬥。雖然十八年中他們是會少離多,但每一個白天,每一個黑夜,他們都是感覺對方如在自己的身旁的!
支援她求生意志的第二個心願,就是要在有生之日,和丹丘生重在一起!如今沉冤已雪,大仇已報,可以說得是雨過天晴了,這最後的一個心願,也當可以達成了吧?
感慨良多,思如潮湧,她鏟了最後一鏟士,幽怨的眼光不覺逐漸變為柔和,雖然臉上仍有淚痕,悲傷的神情卻已似隨風而逝。她蒼白的臉龐綻出一絲笑容,似是從心底發出來的歡悅,也似從心底發出來的感慨,嘆道:“十八年了,這十八年真是不容易過啊!”
丹丘生情不白禁地說道:“是啊!但好在這些悲傷的歲月終於是過去了。麗珠,你還記得咱們最後一次分手時,你的最後一句話麼?”
孟華與金碧漪相視而笑,悄悄走開。好讓他的師父向意中人傾吐心曲。
忽聽得有個人笑道:“恭喜,恭喜,我來得正合時候!”
孟華歡喜得跳了起來,叫道:“張叔叔,你來啦!”
原來來的正是天下第一神偷快活張。
丹丘生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快活張笑逍:“剛好趕上恭賀你們雙喜臨門呀!”丹丘生道:“胡說八道、什麼雙喜臨門?”
快活張笑道:“你和牟女俠等待了十八年,終於得報大仇,這算得是大喜事了吧?第二件喜事,當然是指你們的事情了?”
丹丘生道:“你怎麼一見面就和我開玩笑?”快活張笑道:“男婚女嫁,這正是最正經不過的人生大事呀!你們相互等待了十八年,怎的還這樣害噪?好,丹丘生,你沒勇氣對牟女俠說的,我替你說了吧!你是不是想向牟女俠求婚?牟女俠,你一定願意答允他吧?哈哈,你們既然都沒反對,那麼我這個媒人就算是做成功了!”
牟麗珠羞紅了臉不作聲,丹丘生心裡也在歡喜有這麼一個爽快的媒人。不過在徒弟面前,卻是難免有點尷尬了。
丹丘生不敢再讓他胡扯,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你快點說另外的事情是什麼吧?”
快活張道:“我打聽到一個訊息,崔寶山請大內三高手趕回四川給他運糧。那天我燒了他的糧倉,雖然一把火燒不精光,但他的存糧卻是隻能支援到月底了。”
丹丘生道:“哦,敢情你是想找我作幫手去對付那三個所謂大內三高手?”
快活張道:“不錯,你很聰明,一猜就著。你是知道的,我要追上這三個鷹爪孫不難,難的是他們三個人聯手,我就打不過他們了。”
在掩埋了韓紫煙的屍體之後,一行五人,便即下山。快活張繼續說道:“那三個鷹爪孫雖然已經走了一天,但我知道捷徑,多則五日,少則三日,料想一定可以追趕得上的。目前無須太過著急趕路,我想知道韓紫煙這妖婦是怎樣弄成如此下場的,說來給我聽聽好麼……?”
孟華這才有空暇細說剛才的遭遇,快活張不禁搖頭嘆息,說道:“想不到段劍青這小子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和這妖婦不過相處幾天,手段竟然比這妖婦還更毒辣了。”接著又道:“韓紫煙這妖婦死不足惜,那天竺僧人是他師伯,武功奇高,想不到也給他害了。據我所知,這天竺僧人法號迦象,武功源出那爛陀寺,即使還比不上那爛陀寺的方丈優曇法師的武功,但比起另一位天竺神僧奢羅法師,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金碧漪道:“據那妖婦所說,那部毒功秘笈,如今已是落在段劍青的手中了呢!”
丹丘生嘆道:“刀劍在俠士的手裡可以救人,在強盜的手裡可以殺人,使用毒藥這門學問不是不可以學,但可要看他是否運用得當了。”快活張知道他對段劍青還存有姑息之心,也不便再說什麼了。
他們下山之時,還特地到那天竺僧下墜巖之處的谷底搜查過一遍,奇怪的是卻沒發現那個僧人的屍體,至於段劍青,當然更是找不著了。
正行走間,忽聽得蹄聲得得,丹丘生道:“來的是兩匹馬,晤,好像還有一個人在前面跑。”聲音來處,距離他們大約還有數里之遙。
話猶未了,只聽得一個熟識的聲音喝道:“仲老前輩,你要跑是跑不了的,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咱們也算得是有過交情,動起手來,可不好意思!”
蹄聲嘎然而止,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