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縱聲笑道:“落在你們手上,死有什麼可怕?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很好,你就讓我死吧,省得受你們折磨!”笑聲宛若嫋鳴,淒厲之極!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喝道:“誰敢動她,我就要誰的命!”
梅山二怪初時聽到這話不禁有點奇怪:“想不到這個毒婦居然也有人要保護她!”但不過片刻,說話的女子已是聲到人到,梅山二怪一看,登時嚇得魄散魂飛,同時也知道這個女子為什麼要“保護”辛七娘了。
伏在山洞裡的丹丘生聽到了這個女子的聲音,更是又驚又喜,這霎那間,他幾乎疑是身在夢中!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盼的牟麗珠!
梅山二怪認得牟麗珠的厲害,但處此性命關頭,明知不敵,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要抵抗的。
說時遲,那時快,牟麗珠聲到人到,一招“玉女投梭”,已是朝著他們刺來,雖然只是一招,朱角和鹿洪都覺得對方那碧瑩瑩的劍尖是指向他們的咽喉。梅山二怪同聲厲叫。”我與你拼了!”雙掌亦是同時發出!
這一招是梅山二怪合練的“陰陽雙撞掌”,掌力一剛一柔,互相牽引激盪,登時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渦流。二怪挾幾十年功力,生死關頭,全力發招,委實非同小可!
饒是牟麗珠的本領在他們之上,這霎那間,也似一葉輕舟,突然被捲入漩渦之中,身子不由得滴溜溜一轉。
丹丘生吃了一驚,趕忙出去。他正愁趕救不及,眼前的形勢已是有變了。
牟麗珠腳步踉蹌,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陡見劍光一閃,不必丹丘生趕來幫她,她已是重創了梅山二怪。
丹丘生一看便知她用的是“醉八仙”的身法劍法,料定梅山二怪不死也要重傷,這才鬆了口氣,心裡想道:“我真糊塗,倒是小覷麗珠了。經過十八年,我的功夫固然有所長進,她的劍法也遠非十八年前可比了,梅山二怪焉能是她敵手?”
心念未已,只見朱角一聲厲吼,果然跌出了數丈開外。鹿洪受傷則似較輕,跳到老猿石上。
鹿洪跳上了老猿石,掏出一枚暗器,居高臨下,向牟麗珠擲去。他這暗器,乃是得自辛七娘的“毒霧金針烈焰彈”,昨日,丹丘生就是被仲毋庸用這暗器所傷的。
丹丘生曾經此苦,如何能看著牟麗珠受這暗器所傷?此時他從山洞出來,亦已躍上老猿石了,人未到,掌先發!
一記劈空掌力,迅如雷霆疾擊。鹿洪的“毒霧金針烈焰彈”剛在脫手之際,給這掌力一震,登時就在他的面前爆炸開來。烈焰焚身,毒針鑽體,毒霧攻心,慘叫一聲,從老猿石上跌了下來,一命嗚呼。丹丘生再發兩記劈空掌,把毒霧掃蕩淨盡。牟麗珠幾乎疑是發夢,呆了一呆,失聲叫道:“丹哥,是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丹丘生道:“料理了那妖婦,我再和你說話。”
話猶未了,只聽得朱角又是一聲慘號,辛七娘厲聲狂笑:“好,好,看你還能折磨我麼?”
原來朱角剛好仆倒辛七娘身上,辛七娘咬破舌尖,使出最後一點氣力,一個翻身,反壓住他,扼著他的喉嚨!
辛七娘的滿腔怨毒,全都發洩出來,緊扼朱角咽喉,死也不肯放鬆。朱角的琵琶骨剛給牟麗珠一劍刺穿,縱有一身武功,此時卻已使不出半點氣力。只見他喉頭咕咕作響,身軀抽搐,雙眼翻白,好像金魚的眼睛一樣凸了出來,就這麼樣,活生生的給辛七娘扼死了。丹丘生與牟麗珠目睹如此慘厲情景,亦是不禁毛骨悚然。
辛七娘癱作一團,喘著氣尖叫道:“丹丘生,你的師父是我害死的,我知道你要報仇,趁我未死,你快來親手殺我吧!”丹丘生嘆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何必還要殺你。”
辛七娘面色慘變,嘶聲哀號:“丹丘生,你、你也不肯殺我!牟麗珠,好,你來下手吧!”
牟麗珠走上前去,掏出金創藥給她敷傷。辛七娘傷得極重,這金創藥當然不能救她性命,不過卻可以稍稍減輕她的痛苦。這一撮金創藥對她來說,等於是一個將要渴死的人,得到一滴甘露一般。
牟麗珠柔聲說道:“告訴我,你的師妹是在哪裡,我會盡我的力救治你的。”
辛七娘似乎受了她的感動,說道:“我作孽太多,應有此報,也不盼望再活了。我告訴你,只盼你能讓我死得舒服一些。我的師妹,她、她已經再嫁……”牟麗珠把耳朵貼到辛七娘唇邊,丹丘生在旁但見她的口唇開闔,半晌閉上嘴唇,眼皮也合上了。
丹丘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