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汗水,揮發淨盡,登時氣爽神清,那枚毒針,也給他用隨身攜帶的磁石吸出來了。
功力雖然尚未恢復如初,一百多里的山路已經是難不到他了。
“華兒回去看不見我,一定等得不知有多焦急了。”丹丘生心想。他還有未吃完的乾糧,當下抓起洞中的積雪,和著乾糧嚥下,草草塞飽了肚子,恢復幾分精力,便想離開這個山洞,連夜趕往羅海那兒。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車輪碾地之聲,自遠而近,丹丘生聽得出來,那是一種手推的獨輪車。
丹丘生不禁好奇心起,想道:“處此雪山之上,即使是在白天,人也難行,何以三更半夜,還有人推車上來?”
心念未已,跟著聽得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躺在那輛獨輪車上的似乎是個病人。
“看樣子七娘是不行了,咱們怎辦?”推車的那個漢子說道。
“好歹也要逼她把那百毒真經交給咱們!”跟在車子後面的另一個漢子說道:“
這霎那間丹丘生不禁又驚又喜。原來說話這兩個人正是梅山二怪!推車的是老大朱角,出主意的是老二鹿洪。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丹丘生雖然未能看見躺在車上的那個病人是誰,從梅山二怪的對話之中,也知定是辛七娘無疑了。
不過丹丘生卻還沒有立即出去。
要知若在平時,丹丘生的武功自是遠非梅山二怪可比,他要制伏梅山二怪,只要舉手之勞,但此際他毒傷初愈,自忖沒有把握穩操勝券。遲一刻出去,他的功力就可以多增一分。於是丹丘生一面運功凝聚真氣,一面注意外間的動靜,心裡想道:“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或許還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探聽一些秘密。”
朱角把一皮囊的水潑在辛七娘面上,辛七娘在昏迷中醒了過來,哀聲呻呤:“我,我要死了!”
鹿洪冷冷說道:“你死了不打緊,我們哪裡去找百毒真經?你把真經交出來再說吧!”
辛七娘道:“我早已告訴你們,百毒真經不是在我身上?不信,你們儘管搜!”
其實梅山二怪早已在她昏迷的時候搜過了,何須她來提醒?朱角說道:“七娘,我們總算是朋友一場,這次我們冒了極大的危險,把你從崆峒山上搶救出來,即使天算不如人算,還是救不了你,但我們也總算盡了心力了。請你念在這點情份,把百毒真經藏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們吧。”
辛七娘憤然說道:“多謝你們盡了心力,不過我受苦也受得夠了,不想再受下去了。要是你夠朋友,請你幫我個忙,一掌把我打死吧!”
原來那晚辛七娘給牟麗珠追逼,逼得她跳下斷魂崖,傷勢已是極重。梅山二怪把她搶了去,他們是不懂醫術的,只能用昔年在關外所獲的兩株老山參,每天給她服食少許,仗著她的內功也還頗有根底,這才可以勉強苟延性命。但經過了兩個多月的一路顛簸,卻是更加苦不堪言了。
而目還不僅僅只是顛簸之苦,梅山二怪為了逼她傳授毒功,一面固然用人參為她續命,一面也不斷的折磨她。她說一點就對她好一些,她不說就虐待她。弄到辛七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鹿洪聽她又要求死,冷笑說道:“哪有這樣容易?你現在是沒有氣力自殺的,除非閻王爺的勾魂使者已經來到,我們沒法留你,否則你要死也不行!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們百毒真經藏在哪裡吧!”
辛七娘道:“老實告訴你們吧,當年我的師傅偏心,這百毒真經,她是傳給了我的師妹的。你們要是不信,那也沒法。”梅山二怪面面相覷,半晌朱角說道:“不在你的身上也不緊要,這百毒真經,相信你當然是牢牢記在心中的了,你背給我們聽!”
辛七娘當年與洞冥子勾結,暗中下毒,害死丹丘生的師父洞妙真人。丹丘生本是要找她報仇的。但此時他眼見殺師仇人所受的折磨之慘,也是不禁毛骨悚然,好生不忍,心裡想道:“她如今說話都已有氣沒力,梅山二怪有什麼辦法逼她背書?”
他沒有辦法,梅山二怪卻有辦法。只見朱角嚼爛一片人參,喂她服下。鹿洪一掌抵住她的背心,用適度的內力震她心脈。這是邪派的一種手法,可以令氣息落角的病人由於受到刺激,也會陡然精神一振,不過刺激過後,卻是更加痛苦不堪。
鹿洪喝道:“快把百毒真經背誦出來,否則還有苦頭你吃!”
辛七娘冷冷說道:“對不住,我一個字都記不得了!”鹿洪大怒喝道:“豈有此理,你死在臨頭,還不聽話!”
哪知辛七娘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