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漪冷笑道:“不勞介紹,這位王子我已經見過了。”烏里賽尷尬之極,說道:“剛才不知是金女俠,失禮之處,請莫見怪。”
羅海不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不便詢問,說道:“既然大家都是相識的,那就更好了。閒話少說,言歸正傳,請大家不必客氣,都坐下來談吧。”
金碧漪和孟華坐在一起,烏里賽見他們態度親熱,不覺又是心懷妒忌,暗自想道:“敢情這臭小子就是她的情郎,怪不得她不睬我了。哼,我倒要看這臭小子有什麼本領。”打下主意,只待一有機會,就要折辱孟華。
衛託平說道:“我剛才說到哪裡?對啦,我是說到送禮之事。還有一件最貴重的禮物,是要送給格老的!”
孟華把眼一看,只見他已經拿出來的那兩件禮物是一對玉壁和一串夜明珠,心裡想道:“這兩件禮物已經是無價之寶,不知他還要送什麼更名貴的禮物?”
衛託平把那件禮物拿出來了。
他拿出來的是個錦盒,未曾開啟,卻先說道:“格老,請恕我哆嗦,再說一遍。這次會議,我不希望有外人參加。這件禮物,我也不便當著外人送與你。”
車居族王子烏里賽接著說道:“對啦,我也想要知道,這姓孟的小子是什麼人,他憑什麼資格參與此會?”
羅海怒從心起,當下勉強抑制自己,保持一點待客的禮貌,冷冷說道:“你們三位是我的客人,這位孟少俠也是我的客人。在我的眼中,你們的地位都是一樣的。衛大人,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自話自說,我可還沒有答應你呀。我只是按照我們哈薩克族的規矩招待客人,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會議。我們絕不稀罕客人的禮物,盒子不必開啟了,這兩件禮物,你也一同收回去吧!”
衛託平見他發怒,不敢再擺架子,只好賠笑說道:“格老請莫動氣,既然這位孟少俠是你的貴賓,那就請他作個見證也好。這件禮物,不是我送給你的,你想知道是誰送給你的嗎?”
羅海哼了一聲道:“我不要知道。”
衛託平笑道:“我還是要告訴你的,待你知道了是什麼東西,那時你的主意說不定就會改變了。”
桑達兒好奇心起,說道:“格老,就讓他去告訴你吧,反正咱們不要他的,聽聽何妨。”
衛託平說道:“對啦,你聽聽何妨?”心想:“孟華這小子一定會從中作梗的,不過,這是天大的富貴,羅海怎肯不要這件禮物?”他打著如意算盤,把那錦盒擺在桌子上,自己先跪下去恭恭敬敬地對錦盒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一臉莊重的神色將它開啟。羅海、孟華等人只當看戲,瞧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錦盒裡藏的是件黃緞表面的冊子,衛託平恭恭敬敬的捧著冊子,說道:“賀喜格老,這件禮物是大清皇帝送給你的,皇上冊封你為哈薩克的藩王。請你擇個吉日,擺香案接受冊封。依我之見,就在你舉行接任格老大典那天同日舉行,好麼?”
羅海暫且不動聲色,淡淡說道:“哦,原來是要封我為王,多謝你們的皇帝這樣看得起我。不過,我知道你們漢人有句成語,叫做: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請問你們有什麼條件?”衛託平道:“格老,你這話有點欠思量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富有四海,夫復何求?”
羅海說道:“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此說來,我若是接受你們皇帝的冊封,做了什麼藩王的話,我們的土地,也就是屬於你們皇帝的了,對麼?”
衛託平想不到他的詞鋒如此銳利,勉強笑道:“這不過名義上的轉換而已,你接受了冊封,你們的土地,名義上雖然屬於皇上,但皇上裂土分封,仍然是把你們原來的地方,賞賜給你的。這又有何分別?”
衛託平道:“你接受冊封,不僅可以世襲罔替,目前就可以為你免除災禍!”
羅海說道:“哦,有何災禍,倒要請教!”
衛託平傲然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的大軍已經開到,我們的皇上也不會讓你們永遠做化外之民的!”
羅海道:“哦,我明白了,我要是不肯歸順你們,你們的皇上就要鍁兵來打我們了。不錯,這確實是個災禍。”
衛託平只道恫嚇成功,又換過一副口吻說道:“趨吉避凶,人之常情。格老是明白人,想必是有所抉擇,不用我來饒舌。你做了藩王,非但可以免禍,我們的皇上還會保護你們,讓你永保尊容,你們各族也得享太平。”
羅海說道:“這我又有點不大懂了,只要你們不派兵來打我們,我們還何需什麼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