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追“的遊戲了。這是刁羊大會的兩部分,而後者更是高潮。孟華按照規矩,快馬加鞭,從金碧漪身旁掠過。笑道:“漪妹,快來追我!”金碧漪佯嗔啐道:“呸,你臭美啊,要我追你。”
孟華笑道:“咱們雖然定了親,但那是你父親作主的,我要你親自表示,才能算數!”
金碧漪羞紅了臉,說道:“好呀,你故意為難我,我非重重鞭你一頓不可!”
孟華哈哈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快馬飛馳,奔向曠野。他們的坐騎,是桑達兒特別給他們挑選的駿馬,不多一會,就把其他的人甩在後面了。
這晚天公作美,玉宇無塵,星河皎潔,月華如練。兩人在草原上風馳電逐,嗅那夜風中送來的花草芳香,不覺都是心神如醉。孟華在前面跑。跑進一個山坳,揚聲叫道:“這地方很是不錯,漪妹,你快點來呀!”
正追逐間,金碧漪忽見一騎快馬,箭也似的迎面奔來。那人的坐騎,比她胯下的駿馬跑得還快。說時遲,那時快,竟然是筆直的向她衝過來了。
草原廣闊無邊,按說兩匹坐騎是決不可能撞上的,那人分明是有意來找她的麻煩!
金碧漪喝道:“你幹什麼?”那人來得太快,她在急切之間,停不下來。眼看就要碰上。那人雙臂一伸,金碧漪正在疾馳的駿馬,竟然給他的神力阻住,昂首人立,幾乎把金碧漪摔下馬背。那人的騎術精絕,陡然勒住。張開大口,向金碧漪毗牙一笑。
金碧漪定睛一看,只見這人面如鍋底,五嶽朝天,相貌奇醜。令人一見,就不由得心裡討厭。
這醜漢身披白狐裘,手提鑲金嵌玉的馬鞭,一身華麗的服飾,顯然不是普通的牧民。金碧漪起初以為他是來參加“刁羊大會”的哈薩克人,但一想一般純良好客的哈薩克人決不會欺負自己一個女子的。於是提起皮鞭,對這醜漢怒目而視,喝道:“有路你不走,為什麼要來撞我,你是存心欺負我麼?”
這醜漢哈哈一笑,不答金碧漪的質問,卻反問她道:“你就是那姓金的漢人姑娘吧?”金碧漪怔了一怔,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這醜漢嘖嘖讚道:“我的段師弟說你可以比美羅曼娜,起初我還不相信呢,啊,他果然說得不錯!”
金碧漪吃了一驚,問道:“你的師弟可是名叫段劍青?”醜漢哈哈笑道:“不錯。如此說來,你也果然是那位姓金的漢人姑娘了。好,好……”
金碧漪喝道:“好,你要怎樣?”
醜漢笑道:“我是車居族王子,像你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別的人也配不上你,你嫁給我做王妃吧!”
金碧漪大怒,舉起馬鞭,唰的就朝他劈頭打下!
醜漢非但不躲,反而伸長腦袋,迎接她的皮鞭,笑道:“我沒猜錯,你果然是歡喜我。”
金碧漪這才驀地醒起“刁羊”的規矩,如何還能讓皮鞭打到這醜漢的身上,幸虧她近來武功大進,業已練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皮鞭在醜漢的頭頂打了個圈,倏地收回,再發出時,長鞭已經換成短劍。
“我歡喜你的腦袋!”金碧漪喝道。劍勢斜飛,果然朝他腦袋削下。
這醜漢雖然可惡,不過金碧漪卻還不是真的想要殺他,心想這一劍定然嚇得他滾下馬鞍。”先跌他個狗吃屎,再拷問他。”
哪知這醜漢不但神力驚人,本領也委實非同小可。百忙中霍的一個風點頭,舉起馬鞍一擋,居然把金碧漪的快劍擋住,笑道:“你要我的人容易,要我的腦袋恐怕就不易了!”只聽得咋嚓一聲,火花飛濺,醜漢的馬鞍給金碧漪一劍劈為兩半。醜漢這才知道金碧漪拿的是把寶劍,劍法的迅捷奇幻,也大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這一下他可笑不出來了!
金碧漪看出了他的本領,下手更不留情,唰唰唰立即又是連環三劍。那醜漢一個“鐙裡藏身”剛好來得及躲開,但覺背上涼颶颼的,金碧漪的劍鋒,幾乎是貼著他的背脊橫削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醜漢突然筆直的身軀倒下,金碧漪方自一怔,心想:“這醜八怪看來倒非庸手,怎的我還未刺著他,他就嚇得摔倒了?”心念未已,但是醜漢那匹坐騎已是飛快跑開,醜漢卻並沒有摔倒地上。原來他是雙足勾著馬背,以精妙的騎術,“倒掛調鞍”的身法,逃避金碧漪續施殺手的。
那醜漢好像盪鞦韆似的,騰身翻上馬背,氣呼呼地叫道:“好狠的女娃子,幸虧沒給你刺著!”不過他雖然不服氣,卻也不敢回來和金碧漪再鬥了。
他不敢回來,孟華卻已從前面那個山坳,撥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