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扣,二來他是第一次見識“修羅陰煞勸”,怎比得上楊華之能知己知彼?
宋騰霄一面要運功抵禦寒氣,一面要應付敵人的攻擊,果然過了不久,便漸漸屈處下風。
另一邊,呂思美和楊大姑交手,也是陷於苦鬥之中。
金剛六陽手乃是楊家絕技,以掌力剛猛馳譽武林,每一掌劈出,都暗藏著六種不同的奇妙變化。本來這種純粹的陽剛掌力,是不適宜於女子學的,但楊大姑卻別出心裁,另闢蹊徑,在原來的家傳掌法上又再窮加變化,減少了幾分陽剛,加上了幾分陰柔,從純剛的掌力一變而為剛柔兼濟的功夫,是以楊大姑的金剛六陽手雖說是繼承家業,其中卻也有她自己的創造,變得比原來的掌法更為高明,更為陰狠了。
十二年能,楊大姑的金剛六陽手,已經差不多可以和雲紫蘿打成平手,和宋騰霄拼鬥,雖然輸了,也不過略遜一籌而已。如今經過了十二年的苦練,金剛六陽手的功夫業已大成,比從前威力更增,也更為無懈可擊。
呂思美使的雙刀一長一短,長刀用以攻擊,短刀用以防身,出自家傳,在武林中也是自成一家的刀法。當年她的父親因材施教,她的師兄孟元超傳了快刀絕技,青出於藍。她是女子,氣力較弱,難使快刀。但雙刀的招數卻是更為繁複奇妙,在防守上也比師兄的單刀更為嚴密。
不過雖然如此,和楊大姑浸淫了幾十年的“金剛六陽手”比起來,畢竟功力還是有所未逮,老練也是有所不如。還幸她的刀法攻守兼施,門戶關閉得非常嚴,苦鬥之下,勉強還可支援。
楊華在旁觀戰,思如潮湧。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兩個師父——段仇世和丹丘生。那日在石林中和陽繼孟。洞玄子惡鬥,大家都受了重傷,楊華自己也暈了過去。他以為四個人已同歸於盡,但醒來之後,敵我兩方的四具“屍體”卻是都失了蹤。這兩年來,兩個師父生死未之謎始終未解。
“陽繼孟這魔頭當時所受的傷比二師父三師父更重,他卻能夠逃出生命,想必我的兩位師父也還活在人間?聽這魔頭的口氣,他也似乎未知我的師父是死活?”想起了石林中那筆血債,楊華代師報仇之念自是不禁油然而生,他對宋騰霄不過有惡感而已對陽繼孟可是大恨深仇!
跟著想起來的童年事情,“媽媽不知受了姑姑多少閒氣!爹爹‘出殯’那天!她還冤枉是媽害死爹的,硬要打我的媽媽,如今媽媽雖然死了,她受的氣我還是要替她出的。”
宋騰霄惡鬥了將近半個時辰,只覺寒意越來越濃,禁不住牙關格格作響。陽繼孟得意洋洋,哈哈笑道:“宋大劍客,你還不服氣嗎?”宋騰霄心高氣傲,給他氣得七竅生煙,可還當真不敢分神說話。
楊華伸了一個懶腰,忽地走上前來,說道:“可笑啊,可笑!”接連打了三個哈哈。
陽繼孟只道他是幫忙自己挪揄對方,心想這個小子倒還知趣,越發得意,便把楊華當作說相聲的搭檔,有意和他一唱一和,說道:“小兄弟,你說說看,是什麼可笑啊?”
楊華緩緩說道:“可笑你太不知自量!”
一盆冷水,兜頭淋下,陽繼孟笑容頓斂,面色一沉,說道:“我怎麼是不知自量?”
楊華說道:“憑你這點功夫,單打獨鬥,焉能是宋大俠的對手?”陽繼孟心想:“莫非他說的乃是反話?”哈哈笑道:“你看清楚沒有?我再讓你瞧瞧!”連發三掌,把修羅陰煞功發揮得淋漓盡致,宋騰霄止不住連連後退,給他打得手忙腳亂。
楊華冷冷說:道:“不錯,你現在是稍佔了一點兒上風,可是你們這場架打得太不公道。”
陽繼孟道:“單打獨鬥,有何不公?”
楊華說道:“你剛才不是眼盲吧?你分明看見他已經和我打了一場,你這才來佔他的便宜,還能說是公道麼?嘿嘿,我都打不過宋大俠,何況是你?假如宋大俠未曾消耗氣力,我看你最多不過能夠接他三五十招!”
陽繼孟見他說的甚是認真,哪裡像是在說“反話”?不由得氣往上衝,喝道:“好小子,依你說,你是勝過我了?”楊華淡淡說道:“不敢,倘若你我都是一上來就交手,或許你和我不分高下,如今我已養好精神,你是接不了我的十招的了!”
陽繼孟大怒喝道:“好吧,那你就上來幫宋騰霄的忙吧,省得我多費氣力。”
楊華笑道:“我本來只是想看戲的,可是技癢難熬,說不得也只好再唱一出了。宋大俠,請你讓一讓場子。要是唱得好,你給個喝彩,要是唱不好,你再替我接場。”
宋勝霄心裡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