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繼孟哈哈笑道:“我只道和孟元超齊名的宋騰霄有多厲害,原來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打不過!”楊大姑則喝道:“宋騰霄,你搶了我的侄兒,還不交給我?”
楊華在宋騰霄躍開的時候,故意裝作腳步一個踉蹌,趁勢抓起一把泥沙,塗汙了臉孔,亦是退過一邊,靠著大樹喘氣,好像十分疲倦的樣子,話也說不出來。
其賣他用不著塗汙面孔,楊大姑也是決計猜想不到,這個和宋騰霄交手的少年,就是她的侄兒。
陽繼孟是在兩年前看過他的,要是留心察視的話,或許可以認出他來,但此時他也只是奇怪,何以會有一個武功這樣高強的少年,並不知道就是楊華。
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年,能夠和宋騰霄差不多打成平手,已經是令得他們驚異不已了。是以楊華裝作氣喘吁吁力竭精疲的樣子,他們倒是認為是必然的結果,確也沒有懷疑。
只有宋騰霄自己心裡明白,楊華最少還可以和自己鬥幾百招,楊華自動退過一邊,卻是令他頗感意外。他本來擔心楊華來了幫手,還要和他纏鬥的。“難道我看錯了人,這少年井非清廷鷹爪?”宋騰霄暗自思想。
宋騰霄鬆了口氣,冷笑說道:“楊華不是你的侄兒!”
楊大姑怒道:“胡說八道,雲紫蘿這賤人雖然早已給我趕出楊家,她生的兒子可還是楊家的骨肉。我不認雲紫蘿作弟婦,楊華還是我的侄兒!”
宋騰霄不願和楊大姑說明真相,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楊華是你的侄兒,你也該向段仇世討還才行。難道你還未知他早已做了點蒼雙煞的徒弟麼?”
楊大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從我的手上搶走侄兒,我只能唯你是問!”
宋騰霄冷笑道:“我正想向你們查究那個孩子的下落呢!姓陽的,你到石林向段仇世尋仇,你當我不知道麼?段仇世怎麼樣了?楊華是不是你劫去了?快說!”
陽繼孟道:“我和段仇世的樑子與你何關?你硬要為他出頭,我也不會怕你!至於那個小子,我要他做什麼?”
楊大姑喝道:“絲瓜不要纏在茄子上,我的侄兒下落不明,我只能著落在你的身上!”
宋騰霄情知她是藉口討還侄兒,特地來和自己生事的,大怒說道:“你這潑婦,簡直是無理取鬧!要人沒有,要算帳就來!”
楊大姑峭聲說道:“不錯,我正是要和你算帳!”雙方劍拔怒張,剛要交手,陽繼孟忽地一躍而前,說道:“楊大姑,你要算的是舊帳,舊欠不妨慢慢道討。宋大俠怪我得罪他的朋友,還是讓我和他先算這筆新帳吧!”
十年前楊大姑曾經吃過宋騰霄的虧,如今雖然練成了金剛六陽手的功夫,自忖也是沒有必勝把握,於是說道:“新帳要算,舊帳也要算。好在咱們是兩個人,他們夫妻也是兩個人,兩個對兩個,公道得很,兩筆帳並作一筆算好了。”
呂思美自是不甘示弱,說道:“好,那麼咱們男對男,女對女,讓我討教討教你辣手觀音究竟是如何心狠手辣?”楊大姑陰惻惻說道:“討教二字不敢,嘿嘿,你是孟元超的師妹,宋騰霄的妻子,武功必不差,唯們比劃比劃!”
宋騰霄喝道:“陽繼孟,你遠來是客,出招吧!”
陽繼孟哈哈一笑,說道:“宋大俠,你怎的這麼客氣。……”宋騰霄只道還有幾句客套的說話要交代的,不料他竟是話猶未了,呼的一掌便打過來。陽繼孟的“修羅陰煞功”已經練到了第七重,掌力一發,寒隨卷地而來。饒是宋騰霄的內功深厚,亦是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陽繼孟心頭大喜:“原來宋騰霄不過是浪得虛名。”掌風呼呼,雙掌齊發。宋騰霄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看劍!”劍光霍霍,比陽繼孟的出掌更快,陽繼孟才發兩掌,他已還擊三招。攻中有守,每一招都伏下極厲害的後著,登時把陽繼孟迫到離身一丈開。身體雖然還感寒意,卻也儘可支援得住了。陽繼孟的驕狂之氣為之一斂,這才知道,宋騰霄並非浪得虛名。原來宋騰霄是因為和楊華先鬥了一場,耗了不少真氣,功力自是不免打了一點折扣。
楊華靠著大樹,自言自語道:“唱戲的哪及看戲的舒服?我樂得躲在一邊涼快涼快,看看熱鬧啦!”
他看了幾招,心裡想道:“可惜宋騰霄沒有一開始就搶先,出劍也嫌還未夠快,要破陽繼孟的修羅陰煞功他恐怕是做不到了。看來“修羅陰煞功”頗耗元氣,倘若宋騰霄要是快劍急攻,攻得陽繼孟透不過氣來,他就不能連續施為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宋騰霄應付不當,一來他的功力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