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苦練了十年的“金剛六陽手”,使將出來,果然非同泛泛,只見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原來他這家傳絕技,每發一招,內中都藏著六種不同的變化,還不僅僅是招裡藏招、式中套式而已。
可惜他碰上的對手是武林中頂兒尖兒的角色,在繆長風的眼中,他這“金剛六陽手”,縱然不能說是“類同兒戲”,也不過是“米粒之珠”!
繆長風冷笑道:“你的本領倒是比十年前有點長進,可惜你的為人如是不知長進,比十年前更加無恥了!”他恐怕損壞雲紫蘿的墳墓,掌力一吐,把楊牧逼退,只見楊牧好似陀螺疾轉,打了一個盤旋又是一個盤旋,離開雲紫蘿的墳墓也就越來越遠了。
那軍官還不知道來的是繆長風,聽得楊牧那樣罵他,心裡想道:“難道此人就是盂元超?為何他不用刀?”略一遲疑,楊牧踉踉蹌蹌的已是快要追到他的身邊來了。
那姓全的軍官無暇思量,拔刀便斬,左一刀刀勢斜飛、用的是“撥雲見日”,右一刀刀鋒徑刺,使的是“仙人指路”中間一刀直劈下來則是攻中帶守的“鐵門柵”。這連環三招,正是“五虎斷門刀”的殺著!
繆長風斜跨一步,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法,一招“斜掛單鞭”。硬搶他的寶刀。一抓抓空,繆長風隨著一招“白鶴亮翅”撥他手腕,這一撥仍然沒有撥著。不過那軍官的鋼刀卻也砍不著他。繆長風“哼”了一聲,中指一彈,正好那姓全的軍官一刀從中路劈下來,給他在刀柄彈個正著,刀鋒反努回去,要不是他收手得快,幾乎劈著了自己的額角。繆長風道:“聽說北宮望生前收買了一個五虎斷門刀的叛徒,名叫全大福,敢情就是你了。”
全大福怒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胡言罵我?”
繆長風冷笑道,“滄州石老師所創的五虎斷門刀,本來也算得名門正派,不想出了你這樣的一個無恥之徒,你不做人,偏要做狗,焉能怪我罵你?哼,聽說你要和孟元超較量刀法,真是也太不自量了。你是不值得孟大俠汙了他的寶刀的,還是讓我替孟大俠教訓你吧!”冷笑聲中,雙掌翻飛。此時他已探出對方虛實,不過數招,只聽得“鐺’的一聲,全大福手中的緬刀已是給他打落。
楊牧站穩身形,自付繆長風決計不能饒他,自己要逃恐怕也逃不了,硬著頭皮充當好漢,罵道:“孟元超是這賤人的姘頭,你是連姘頭也還未曾當上,卻要幫他們這對姦夫淫婦謀殺親夫麼?哼,可惜你在雲紫蘿的生前不能如願,如今縱然能在她的墳地把我殺掉,也已遲了!”
繆長風氣得大怒罵道:“看在雲紫蘿的面上,我本來不想殺你,如今卻是非殺你不可!”
楊牧拼命抵擋,繆長風輕飄飄的一掌拍來,掌勢變幻莫測,忽地由虛化實,楊牧左臉又著一掌,這一掌打得比剛才那掌更重,打得他的臉孔就像開了顏料鋪似的,紅的是血,青的是鼻涕,瘀黑的是給打腫的臉皮。
金大福便想乘祝逃走,繆長風喝道:“往哪裡跑?嘿、嘿,我要你們兩個全都死在雲紫蘿的墓前,方能消我心頭之氣!”全大福剛剛道出幾步,又給他截了回來,不過全大福和楊牧聯手,卻也還能抵擋十招八招。
其實繆長風要殺這個五虎斷門刀的叛徒倒是不假,說是要殺楊牧,不過嚇他而已。要知繆長風這人最念舊情,看在雲紫蘿的情份,楊牧好歹也曾是她丈夫,他怎忍在墓前將地殺掉?不是楊牧喪心病狂,想要毀掉雲紫蘿的墓碑,繆長風根本就不會出來。
可是躲在洞裡的楊華,卻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道他當真要殺楊牧!
不錯,楊華實是恥於有這樣一個父親,但楊牧畢竟是他的父親,他能夠忍心看著自己的父親給別人殺掉嗎?何況他還有許多疑團待釋,不能讓楊牧死掉。
唉,要是他知道楊牧其實不是他的父親,這結果恐怕就會大不相同了。
繆長風長袖一揮,把全大福的緬刀第二次奪出手去,正要再打楊牧一記耳光,忽見墳墓的後面,突然有一個臉上滿是泥汙的少年飛跑出來。
楊華來得正時候,剛好替楊牧接了繆長風的一招。
雙掌相交,聲如鬱雷。繆長風虎口發熱,禁不住身形一晃。楊華亦是立足不穩,幸而他應變得宜,迅即以左足腳尖點地,右足腳跟為軸,原地轉了一圈,方不至於跌倒。他這一轉身,仍然是恰到好處的擋在楊牧身前。
繆長風“嘖”了一聲,喝道:“你是何人?”心裡想道:“我雖然未盡全力,但這人看來年紀很輕,居然能夠硬接我的太清氣功,也算是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