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不是叫我單獨來見你嗎,我誰也沒帶,就我一個人,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不是叫你不帶人,我是,我是……沒臉見人,嚶嚶嚶!特別沒臉見十二和影,我害了表姐……”
姬琉璃抽抽咽咽,痛哭流涕,顯然傷心的不行:“皇伯父聲稱他想送表姐一件既珍貴又刻骨銘心的禮物,但是……但是他又擔心表姐不收,於是他便想借我的手送給表姐……就是,就是那件南海菩提子掛珠。”
顧還卿忽然眸光一閃,不動聲色了瞥了瞥外面,但她並未起身,而是順著姬琉璃的話道:“哦,原來是那件啊。”
姬琉璃去滄月的時候,給黛女皇帶了不少土特產及禮物,其中有一串非常難得的南海菩提掛珠,姬琉璃言之鑿鑿的稱是自己親手做的,這掛珠包含了她的祈福與多少祝福云云……
黛女皇是非常疼愛姬琉璃的,當場便把那串掛珠佩戴在身上,以示自己的喜愛之意。
只是,誰也未料到這串掛珠竟是慶隆帝送的,而這串掛珠之所以難得,是因為它上面棲息著一隻天絕情蠱。
臥槽!知道了前因後果,顧還卿只想罵人,罵慶隆帝的自私與歹毒,用盡心機,更罵姬琉璃的愚蠢與單純。
她看著姬琉璃,目光涼的姬琉璃心驚:“那你可知道,你皇伯父時日不多了,你這樣做,會害死你表姐的!”
“嗚嗚嗚……卿卿,我那時不知道嘛,我只是同情皇伯父對錶姐的一片痴心,倘若我早知道皇伯父是想拉著表姐一塊死,我是怎麼也不會同意的……”姬琉璃淚雨紛飛,面色更加蒼白。
顧還卿道:“事已至此,我怪你也沒用,我只問你,你是真想以死謝罪,以彌補對黛女皇的愧疚,還是被別人害了?”
姬琉璃抹著唇邊的血,眼淚流個不停,哀泣聲聲:“卿卿,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事先知情,我怎麼可能去害表姐呢!表姐對我那麼好,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去害她的……我好後悔,好後悔!”
她只顧著後悔,卻詞不答意,顧還卿撫額,忍不住加重語氣:“琉璃,不知者不罪,我相信你不會恩將仇報,那麼喪心病狂的去害我婆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是,你能不能好好回答完我的問題再哭?”
“……”姬琉璃淚眼朦朧地看著她,雙唇直抖,吶吶地不知說什麼好,顯然被她嚴厲的語氣嚇壞了。
顧還卿倏地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你若一心求死,我也攔不住,我現在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沒法在這裡勸你回心轉意。但如果你是被別人害了,那又另當別論。”
“你說的是我嗎?以為我害了她?”慕聽濤的聲音在粉色紗幔中間悠悠響起,他吃吃低笑,語間難掩得意:“可她卻是自願的呢,你好生問問她。”
顧還卿的目光似利箭,“嗖”地就射到姬琉璃身上。
“卿卿……”姬琉璃避著她的目光,頭快垂到胸口,手指在錦繡堆成的床鋪上劃來劃去。
一切不言而喻。
顧還卿突然對姬琉璃笑了笑:“琉璃,我倒是忘了,你以前最喜歡的人似乎不是我,更不是其他人,而是你心心念唸的慕大公子,你那時候為他做了好多犯傻的事,我怎麼忘了呢!”
姬琉璃咬唇,頭垂的更低了,蒼白的臉龐泛起少許血色,眼睫毛不停的顫動,似羞怯,又似有些難堪:“卿卿,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麼?還請賜教。”顧還卿唇邊的笑意猶在,但那笑意未達眼底。
姬琉璃是硃砂的時候,最崇拜和最喜歡的人就是慕聽濤,不過那時候的慕聽濤委實出色,才華橫溢,操翰成章,生的又俊美出色,是位人見人愛的翩翩少年郎,府中的丫鬟幾乎泰半都在心裡偷偷愛慕著他。
硃砂和那些丫鬟一樣,每次看到慕聽濤就臉紅,提起慕聽濤就滿口溢美之詞,幾乎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的神祗。
龍未央那時候還打趣硃砂,說要把她送給自己的哥哥做妾。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顧還卿早忘了,而且那時都年少,她以為姬琉璃對慕聽濤的喜歡與迷戀只是一段年少無知的感情,經過了那麼多糟心事與不如意,中間又嫁給周通這麼多年,她以為姬琉璃早將慕聽濤拋諸腦後,忘的一乾二淨。
沒料到,結果卻與她所認知的事情大相庭徑。
她把手中的絹帕扔到姬琉璃的臉上:“如此說來,這帕子上的字是你親手繡的?虧我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