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懸掛的煙蘿紗幔隨風而舞,仿若舞姬身上的霓裳綵衣般綺麗。
閣內一個人也沒有,靜謐而寧表,她羽睫輕霎,眸底波光流轉,波瀾暗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琉璃?”她駐足,轉頭四顧。
慕聽濤赫然從紗幔後慢悠悠地轉了出來,他青衣如風,臉龐似玉,眸如幽霧,絲絲縷縷地纏繞在顧還卿的周身,嗓音淡如三月煙雨:“卿卿,是我。”
顧還卿瞳孔微縮,凝眸,動也不動地看著他,旋即垂下長睫,淡然地道:“我早該猜到是你,琉璃呢,她怎麼樣了?”
“隨我來。”慕聽濤轉身往前走。
行了兩步,他忽回頭,看著顧還卿勾唇一笑:“你不會在公主府邸外埋伏了大批人馬,等著捉我吧?”
顧還卿若無其事的拂了拂鬢邊被風吹亂了的髮絲,頗有些高深莫測的衝他露齒一笑:“你說呢?”
慕聽濤的目光牢牢鎖定她臉上那抹笑,眸光幽幽暗暗,深深淺淺,久久不置一詞,直至顧還卿自顧自的越過他,他才收回目光。
“我們很久未有這麼心平氣和的在一起說話了。”慕聽濤的神情很平靜。
顧還卿未置可否:“我是你的殺妹仇人,你見著我不拔刀,就不怕慕明月從墳墓裡爬出來找你算帳?”其實慕聽濤兄妹早改了姓莫,但大家仍習慣性的稱呼他們原來的姓名。
慕聽濤眸光輕閃,神情在這一刻有些變幻莫測:“明月的死不關你的事,你不必硬往自己身上扯,我和父親不會怪你的。”
顧還卿有些諷刺地挑了挑眉:“你不必替我開脫,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莫焯是我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不死於我師傅之手,最終還是會被我殺死,我怎麼也不會饒了她!她怎麼死根本沒有區別。”
“你一定要把我們弄到對立面嗎?我辛辛苦苦做這一切是為了誰,你心裡不比我明白?”慕聽濤語氣沉沉。
“我管你是為誰?”顧還卿冷笑一聲,正欲接著往下說,璀璨斑斕的水晶珠簾後傳來姬琉璃虛弱至極的嬌弱嗓音:“卿卿,是你來了嗎?”
顧還卿頓了頓,側頭看慕聽濤:“我真沒想到,你會把主意打到琉璃頭上,是我太自信,還是你太不要臉?連個弱女子都不放過。”
慕聽濤看著她,不置可否。
顧還卿又掏出姬琉璃派人送給她的絹帕:“這上面的字是你命人繡上去的?”
慕聽濤這才煞有介事的瞄了瞄那帕子,也不接,只抬眸看著她莞爾一笑,如謙謙君子:“你猜的不錯,是我。”
顧還卿勾著帕子的手微頓,片刻之後,她面無表情的收回帕子,放在指間摩挲:“用的什麼毒?”
“鳳犀啊,鳳犀啊,莫氏的鳳犀啊,我怎麼捨得對你濫用毒物呢,那對你的身子不好。況且你有龍之靈,尋常毒物對你也不起作用,唯有鳳犀才是你的死敵,能克你克的死死的。”
顧還卿垂下冒火的眸子,嗓音清冷:“你又非莫氏的家主和少家主,怎麼會有鳳犀這種罕見之物,莫不是在騙我吧?”但她接著又說:“哦,對了,你這次不辭辛苦去了一趟迦南島,千里迢迢的,總不能空手而歸,這鳳犀大概就是你此行的收穫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慕聽濤此人,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的,他會辭了禹國的宰相之位,陪慕雲舒回迦南島,只怕並不是聽了莫風的勸,而是打著去迦南島盜取鳳犀的目的。
此時看來,他的計劃成功了。
對於顧還卿的問題,慕聽濤只是優雅的眯眸微笑,一臉縱容的看著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卿卿。”姬琉璃還在珠光搖曳的簾子後面柔柔地喊。
“既來之則安之,你去看看她吧。”只要物件是顧還卿,慕聽濤總是有無限的耐心與溫柔。
姬琉璃青絲散亂,形容憔悴地歪倒在華麗的牙床上,楚楚堪憐的小臉上還有點點淚痕,嘴角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一身緋衣宮裝上也灑有零星的血跡,樣子有點慘。
顧還卿撩起華美的簾幔,慢慢坐於她的床沿,垂眸看了她許久,直到姬琉璃忍受不住,掙扎著拉住她的手腕嚶嚶哭泣起來:“卿卿,我知道你對我失望了,可我……可我不是故意的,我被皇伯父騙了,他騙我,嚶嚶嚶……他騙我……”
“他怎麼騙了你?”顧還卿嗓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