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簡直是陰魂不散,你說好好的一個小王爺,不回京城花天酒地,過他的快活日子去,非在冀州府跟自己較什麼勁兒呢。
鳳娣仔細想了想,除了爽了他兩回約,沒得罪過他啊,兩人說的話加在一起,都沒超過十句,說交情沒交情,就是個合夥人的關係,他投資,到時候年底分紅,等著收銀子就得了唄,三天兩頭找自己做什麼,明明話不投機,還得硬找話題,想想都痛苦。
可真不能得罪,一個邱思道都差點把餘家整的家破人亡,更別提周少卿了,估摸都不用自己出手,說句話,餘家就完了,這就是權利,這就是皇族。
想這些也沒用,趕緊出去把這位大爺伺候走了是真的,認命的起來,換了衣裳,到前頭書房去了。
剛進書房院,牛黃就迎了出來,抹了把汗道:“公子您可來了,周東家一會兒問一句,一會兒問一句,奴才都不知道怎麼答應了。”
鳳娣往裡頭看了看道:“什麼怎麼答應,下回他問你什麼就答應什麼,照實說。”撂下話進去了。
牛黃撓了撓頭,心說,照實說是行,可週東家那張冷臉,他瞅著都打顫兒,說起來也奇怪,冷大那張臉可也沒笑模樣,臉上還有個猙獰的刀疤,他也沒像這樣,卻不知怎麼,一見這位周東家,就打心眼裡怵得慌,還是公子厲害,誰都不怕,還敢晾著周東家。
鳳娣是不怕,她是打心眼裡瞧不上這些頂著祖宗出來混的貴公子,真要有本事,別指望祖宗啊,自己出來試試,沒了越王府小王爺的頭銜,誰認識他是誰啊,橫什麼橫,有什麼可橫的。
心裡是這麼想,面兒上卻還得帶著笑,進來一拱手:“勞周東家久候,失禮失禮。”
周少卿把手裡的茶碗放在桌上,抬頭瞟了她一眼,不禁皺了皺眉,這才幾天,都黑了一色,黑了也瘦了,小臉越發成了巴掌大,一身月白的錦緞袍子都有些逛蕩,眼裡的靈氣倒是沒見少,心眼子也越來越多,膽兒越來越大,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假:“不想笑就別笑,這麼虛頭巴腦的,笑了還不如不笑。”
周少卿的話令鳳娣臉色一僵,心說,這廝是吃錯藥了不成,場面上的應酬,不笑她還哭啊,嫌她笑的虛,找笑的實在去不得了,有心衝他幾句,卻聽周少卿道:“怎麼,惱了,我不過說了一句實話罷了,難道你想聽假話。”
鳳娣呵呵笑了兩聲:“周東家真實在,在下受教了,不知周東家今兒來是……”
周少卿看了半晌,淡淡的道:“沒事就不能來了?”
“能來,怎麼不能來呢,周東家屈尊登門,我餘家蓬蓽生輝。”
周少卿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少說這些沒用的。”
鳳娣又一次僵住,真想抽他兩巴掌,心說,這廝就是找不痛快來了,這也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若是換到現代,這廝早被她打死了。
任鳳娣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不免有些生氣,連著被打槍,她索性不說話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
她不說話,周少卿倒來勁兒了:“你那醫館什麼時候開?”
鳳娣有心不搭理他,可想想還是應了句:“怎麼也得再過幾個月,把慶福堂的事兒理順了再說。”
周少卿道:“有沒有想過把你家的慶福堂開到京城去?”
怎麼沒想過,那是鳳娣的最終目的,鳳娣給自己設計好的戰略路線是,先穩住冀州府的根兒,再逐步往外發展,冀州府最近的是兗州,然後掉轉頭往南發展,她大略瞭解了一下大齊的風土人情,民生狀況,冀州府不算很富庶的地兒,真正的富豪都在南邊兒,無論是魚米之鄉的江南,還是天府之國,風情綺麗的川貴,都遠比冀州府有搞頭。
總之一句話,大錢在外頭等著她去賺呢,待她把慶福堂開遍了大齊,最後以包圍之勢進京,餘家的慶福堂就真成了整個大齊無人不知的字號,不過想是這麼想,還得一點一點的來,鳳娣覺得,做買賣除了有腦子有運氣之外,還急不得,沒有一口吃個胖子的,慢慢來,反正自己才十四歲,幹二十年也才三十四,現代來說,也才正當年,撐死了算個大齡剩女,還是個鑽石級別的。
鳳娣深信,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有錢就有一切,除了親情,這個世界的所有東西都能用銀子來換,所以除了賺錢做生意,目前來說,鳳娣什麼都沒想過,也不會去想,更不會猜測周少卿這麼說的目的。
鳳娣也不打算隱瞞周少卿,沒必要,她點點頭:“我是有意把慶福堂開到京城,不過不是現在,等醫館開起來,我準備先進兗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