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事兒,她再看不出來,豈不是成了二傻子,所以,這個啞巴虧她不吃也得吃。
更何況,她跟太子那句話也是實話,松鶴堂可比慶福堂的年頭還長,不說這塊招牌,就是松鶴堂那些秘方,若失傳,真正的可惜了。
“大公子,那周勇死了在大牢裡了。”狗寶氣喘吁吁回來報信。
鳳娣點點頭,這個替罪羊都不知道自己裹進了什麼樣兒的死局裡了,估計到死都不明白,說起周勇,鳳娣也沒想到,他會輾轉來了江南,且挖空了心思的要對付自己,常志掃聽來的訊息說,周勇跟那寡婦也沒過多長日子,那寡婦又勾上了別人,把他趕了出來,一度都要了飯,後來輾轉到了江南,遇上夏家人,便攛掇著夏瓊裳給夏守財報仇。
這人把他受的這些,一總記在了慶福堂頭上,就不想想,若是沒有鳳娣的爹,當初伸手救他一條命,說不得早見閻王了,後來也是他以怨報德,才得了那般下場,不反省自己的過失,卻反過來恨上了餘家,這人是真正的狼心狗肺,死了都臭塊地。
常志進來道:“大公子,胡宗華下了貼兒,邀您去八珍樓呢,說要親自賠罪,公子去不去?”
狗寶哼一聲:“賠個罪就算完了,想得美。”
鳳娣道:“不去倒顯得我小氣了,去。”
胡宗華那日跟他爹回府,足足六天沒去青吟巷,胡宗華心裡也真有些怨瓊裳生事兒,這一檔子事接著一檔子事兒,還不都是她出的主意,沒成不說,差點兒就把他胡家搭了進去,胡宗華如今給他爹罵的也清明些了,雖仍戀著瓊裳,到底有了些理智。
再說,那天瓊裳出了這個主意之後,就等著好訊息呢,可左等沒有,右等不見,等到半夜,等來了胡安,帶著人進來就把周勇綁了堵上嘴押了出去,瓊裳待要問究竟,胡安一個字也不敢說,一溜煙跑了,過後足足六天不見胡宗華來。
夏瓊裳這心都涼了,如今她已是騎虎難下,其實,她也不是個糊塗之人,只當時聽了周勇的話,覺著餘鳳娣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她能做到的事兒,憑什麼自己做不到,她能把餘家慶福堂立起來,自己為什麼不能再開延壽堂,自己就是要跟她拼一拼,鬥一鬥,同是女人,都是藥號家的姑娘,她不信自己就比不過她。
可如今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不是比不過她,是沒她的好運道,她碰上的男人,比自己挑的強太多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奶孃總勸她過回原先的日子,可這樣的她又怎回得去,都是餘鳳娣,若不是她,自己現在還是延壽堂的大小姐,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越想越恨,越恨越不甘心,既如此,乾脆魚死網破,她沒有好結果,餘鳳娣也甭想好過。
想到此,讓奶孃在松鶴堂的鋪子裡截了胡宗華,說:“奶奶身上不好呢,大爺好歹去瞧瞧。”
胡宗華想起那千嬌百媚的身子,不免動意,跟著奶孃去了,一見瓊裳兒頭髮也沒梳,臉也沒洗,白衫兒素裙的盈盈下拜,嘴裡喚了一聲爺,眼淚兒就跟著落了下來。
胡宗華的魂兒都快沒了,忙扶起她抱在懷裡道:“這是怎麼了?我才幾日不來,怎如此憔悴?”
夏瓊裳只是掉淚不言,奶孃忙道:“這幾日了,奶奶身上都不好,昨兒尋了郎中來瞧,郎中說是喜呢。”
胡宗華一愣,繼而大喜,那天跟他爹說瓊裳有了胡家骨肉實,是沒轍了才打的謊,不曾想倒成了真的,這往後他爹哪兒也能說的過去了, 便抱著瓊裳親了嘴道:“有了孩子,更該保養著自己的身子才是,想吃什麼新鮮東西,我使人去弄來。”
夏瓊裳搖搖頭,卻道:“ 餘家……”
她剛起了個頭,胡宗華臉色微沉道:“餘家的事兒不可再提,那檔子事兒引得太子動怒,險些把我胡家都搭進去。”
夏瓊裳道:“莫非小王爺真要娶她不成?”
胡宗華道:“聽太子的口氣,十有□□是了,那周少卿雖說頂著小王爺的名兒,真正的身份,卻是當今的九皇子,餘鳳娣搭上了他,便不是正妃,封個側妃,也是能進皇家玉牒之人,不是咱們能得罪起的,再說,當年你爹跟慶福堂的恩怨,也難說誰對誰錯,如今時過境遷,就讓它過去吧,非心心念唸的報仇有什麼意思,有道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你現在有了我們的孩兒,也當為他打算打算,你且忍著性兒在外頭住些日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尋機會把你納進府去,從此做一對天長地久的夫妻,豈不好。”
夏瓊裳目光閃了閃,低聲道:“爺說的是,以往竟是瓊裳錯了,想當初,若不是我爹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