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律過關放行。直到過了兩淮聯軍的守備區域,靠近亳州境內之時,宿州守軍見無聖旨,稍加阻攔,燕家軍才忽然攻擊,露出反叛者的面目。
攻下宿州之後,燕家軍也不留軍駐守,因而一眨眼甩下了試圖追擊的兩淮聯軍,悠然殺近京畿。
酈遜之在縣城中安置了主帥營房,他黑了臉聽完軍報,一言不發地領了指揮使風鉉走了出去。翔鴻大營水陸兩軍一口氣攻下宿州、蘄澤、柳子鎮、永城、酇陽鎮、宋城,一路勢如破竹,沿線城池乍見大軍壓境,常在未明究竟的情況下就做了降兵。軍民安逸了太多年,燕家軍又是最負盛名的軍隊,守軍做出這個選擇,不傷元氣不傷百姓,從某個角度來說無可厚非。
可是,朝廷沒有看到沿途諸城官員對國家的忠貞,沒有看到任何值得彪炳的血勇之舉,這是難宣於口的恥辱。只有宋城守將曹天惠不滿燕家軍侵襲,在全城投降時,率軍突圍,奔至寧陵求援,稍微挽回了一點顏面。
這一路驕長了燕家軍的氣焰,寧陵必須死守,必須完結燕家軍不敗的神話。
燕陸離名氣太大,一旦起事的訊息遍佈全國,人心動搖外,更會有人起而效之。屆時的連鎖反應,將不是如今脆弱的朝廷可以控制。因此,酈遜之和他的大軍須讓燕家軍止步在京畿之外,並以迅雷之勢剿滅。
這裡將會血流成河。想到這一點,酈遜之的心緒複雜難平。
他在寧陵的街道上行走。洗衣的婦人,殷勤的小販,嘻鬧的娃兒,曬太陽的老人,懶洋洋的流浪狗,無辜清澈的眼神像一根根繩索,縛緊了酈遜之的心。再過沒多久,此間會是怎樣的修羅地獄?黑壓壓的屍體與殘垣會堆滿著祥和的地方,血汙與腥臭將會肆虐無忌。
酈遜之緊扣雙手,初次面臨征伐,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面對。風鉉目睹主帥情感的波動,暗暗嘆了口氣。
兩人站在寧陵水路關隘,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