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濃濃,眼光在龍佑帝、謝紅劍、酈遜之身上打轉,雙袖一揮,只聽“哎呀”“哎喲”數聲叫喚,先前出聲的宮女紛紛倒地。眾人吃了一驚,謝紅劍掠前兩步站到他面前,厲聲道:“你竟敢在天宮殺人?”
“她們不配死。”紅衣淡然地道。他低沉的語音像隔在極遠處,卻有種穿透力,似乎可以飛越漠漠時空,直入人的心底。
幾名倒地的宮女發出呻吟聲,謝紅劍放了心,冷笑道:“閣下傷了我的人,休想輕鬆離開。”紅衣凝視她的眼,淡淡地道:“我今天不殺人,只來看看。”他迅速掃了一眼龍佑帝,慢慢地對謝紅劍道:“沒人付銀子讓我殺你,讓開。”輕描淡寫說完,靜靜地站在原地盯著龍佑帝,周遭一切與他再無關係。
他的目光猶如帶刺的繩索,捆住了龍佑帝的信心和勇氣,少年皇帝慌不迭地退後幾步,完全躲在酈遜之身後。酈遜之手中的菩提慧珠握得更緊,這是天宮的地盤,他不想搶先出手,何況還會擔個倚多為勝、以多欺少的名頭。只待紅衣走出天宮,他就可跟蹤追擊,尋出燕飛竹的下落。
謝紅劍忍無可忍,這時園內走進幾個女子來,一見她們,謝紅劍終於放下心,回頭對龍佑帝說道:“皇上,賊子無禮,可否容妾身將他擒獲?”龍佑帝看到進來的那幾人,喜道:“好,好!趕快動手,不必留活口!”
酈遜之心想,紅衣豈是說殺就能殺的?
這時紅衣拔地而起,悠然地在空中道:“何必急著趕我走?”身如初升之日,在半天上散出大片雲霞,姿態飄逸已極,直如仙人回府。龍佑帝伸出頭來瞧著,咋舌不已。酈遜之靜觀其變,見皇上不知不覺中走了出來,便將一臂擋在皇上身前:“皇上小心。”
謝紅劍伸指一彈,一顆“碧光火雷”溜溜射向紅衣。這暗器在“暗器百家”上未曾出現,卻是天宮不傳之秘,受風即熔,遇物則爆。紅衣身在半空,輕旋披風,帶出一陣氣流,將暗器撞了出去,人卻如有神助,橫空退後數尺,一翻身落在遠處。
碧光火雷砰的一聲當空炸開,幽藍的火光灑出朵朵煙花,彷彿有生命,直直地奔向紅衣。紅衣冷哼一句:“還不錯。”雙掌一推,將謝紅劍用掌力送過來的煙花一一逼回。
謝紅劍見他內力驚人,當了眾多宮女的面不願落敗,手腕一翻,周身旋即湧起一道道氣流。煙花離她尚有一丈之地,便被她的真氣阻住,藍芒忽地大漲,變成碗口大的火球,圍繞著謝紅劍溜溜旋轉。
龍佑帝看得過癮,知道謝紅劍用上了天宮獨門的“日月縹緲”神功,可控制一個方圓數丈的氣場,任何人在這氣場範圍內都會受制於排山倒海的壓力。
碧光火雷受風即熔,真氣催逼使得煙花更盛,轉眼間謝紅劍四周火光沖天,偏偏皆被她的真氣控制,使她看來猶如火中涅槃重生的鳳凰。
紅衣並不畏懼,單掌劈來,陰寒的掌力穿越重重氣流,如靈蛇嗖地擊向謝紅劍。謝紅劍玉手一指,一道真氣兜轉而上,擋住紅衣的襲擊。兩人遂在原地較起內力。紅衣的內力滑若無骨,飄如急雲,未曾因對方是女子而憐香惜玉。謝紅劍的內力如波似浪,圍出厚實的屏障,紅衣陰冷的掌力竟沾衣四散,無法近身。
宮女禁不住兩人的真氣,紛紛掩面而避。龍佑帝在酈遜之身後,也覺呼吸困難,眼前似烈火焚場,靠近不得。另一邊,剛進來的數女中有一人道:“你們怎的不動,讓這人逃出宮去,可有得笑話說了。”
“玉妹子就是心急,大姐既然出手,他還逃得了嗎?”
被稱作“玉妹子”的女子不服地道:“我看此人功夫不在我們之下,大姐大意不得。”
果然,謝紅劍雖然從容不迫,可一時無法剋制住紅衣的攻勢,眾女不覺看得格外仔細。紅衣飄然出手,一道道掌力將整個庭院打得七零八落,謝紅劍守多攻少,竟奈何不了他什麼。
玉妹子道:“此人定是紅衣,他來天宮做什麼?竟敢到天宮找碴兒,想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難得有此機緣,我要助大姐一臂之力,會一會他。”
她身邊一女子藍眼金髮,不似中土之人,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歪著頭道:“嘻嘻,我猜他是知道玉姐武功驚人,特來討教。倒不是想找麻煩,是想找個婆娘。”
玉妹子伸手便打:“梅兒!你個小妮子最討人嫌,就知道耍貧嘴!”梅兒四處躲避,兩人笑成一團,並不把紅衣放在眼裡。
另外三女年紀在兩人之上,老成許多。其中一人看了謝紅劍的神色,拉住打鬧的兩人道:“好了,你們別鬧,我看大姐不想殺他,可要擒他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