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表示她沒有什麼意思,卻聽到時景已經先她一步開口了:“媽剛剛來電話,說有事要先見一個朋友,明天晚上過來。”
她點了點頭,知道大概是她睡著的時候時景接的電話。
一時之間,客廳又陷入了一場沉默。
她和時景本來就沒有什麼話說,兩個人現在這種關係,她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麼。
大概時景也覺得尷尬,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精緻的手錶,微微看了她一眼:“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晚飯自己解決吧。”
她抬頭看著他,明明應該鬆了口氣,卻發現心口壓抑得更甚,抿了抿唇,“很急嗎?冰箱有速凍餃子,要不要我下些吃了再走?”
不管以往的兩年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她都是時景的合法妻子,他經常胃不好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說完之後蘇慕染就有些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開口說這樣讓自己難堪的話,而時景的視線更讓她有種無地自容。
身側的手一點點地收緊,臉上已經恢復了一派靜然:“既然你有事,那就快去吧,我晚飯可以自己解決。”
很風淡雲輕的聲音,就好像剛才那短暫的沉默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景怔了怔,點了點頭,“我一個小時後回來。”
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門已經關上了,她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速凍餃子並不需要什麼時間去準備,現在下鍋等人回來必定已經糊了。
行李箱就在房間裡面放著,她開啟卻發現全空,蘇慕染忍不住皺了皺眉,起身拉開一旁的衣櫃,視線落在那擺放整齊的衣服上,她差點兒以為,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一切都好像她離開前一一樣,就連浴室裡面的牙膏牙刷的擺放位置還是那樣。
她一直以為時景對生活永遠都不會像對工作那麼上心的人,畢竟兩個人結婚那麼久,他從未對她有過半分的意見。
她的廚藝並不是很好,他也從來都沒有發表過任何看法。
後來她過意不去,特意去上網學習教程,他倒是讚揚過幾句,卻聽不出半分的激情。
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時景,她甚至不知道明明家裡面一切的東西都是她收拾的,時景卻能夠這樣一一還原出來。
橢圓的半身鏡照出她憔悴的面容,她能夠看到自己的臉色很不好,她驀然想起不久前時景的話:看你精神很不好。
她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痛,手心下大理石的溫度涼得讓她發顫。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事了,或者說她和時景都做錯事了。
一個小時後的蘇慕染等來的不是時景,只是他的一個電話,就好像很多次一樣,道歉,說明原因,然後讓她早些休息,最後道出晚安。
坦然而禮貌,她就連發怒的理由的沒有。
就好像現在,聽著丁曉琪的聲音夾雜而來,她覺得胸口有一股莫名的火氣,卻在時景解釋下成了一個結。
“抱歉,和丁曉琪他們公司的一個合作出了問題,今晚之前要商議出解決方案,你早點休息,晚安。”
一字一句,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