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
“周凡,裡邊的情況怎麼樣?”渾身是血的杜鵑伸手扯過麾下的一名堂主,大聲詢問。
那名堂主也很精幹,立刻抱了抱拳,大聲回應道:“稟七當家,剛才有幾名王八蛋趁機在營地裡邊煽動鬧事,都被屬下帶人抓起來了。咱們“錦”字營現在非常安靜,大夥都等著您回來主持大局!”
“傳令,錦林、錦雲、錦山三堂的弟兄出營列隊。”在自己的弟兄面前,杜鵑心裡再苦,也必須裝出一副鋼筋鐵骨模樣。“傳令,錦風堂的弟兄,還有錦霞唐的女兵,留守主寨。開啟所有機關,別放任何外人進入。”
“是!”被喚作周凡的堂主答應一聲,立刻派親兵跑入寨中傳令。不一會兒,錦雲堂堂主王飛和錦山堂堂主張瑾兩個都帶著各自的麾下跑了出來。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杜鵑安然無恙,眾嘍囉們士氣大振,紛紛揮舞著兵器嚷嚷,請杜鵑給他們指明攻擊方向。
“鹽山來的賊人楊公卿和內黃來的白眼狼王當仁兩個,想謀害咱們大當家!”杜鵑也不含糊,整理了一下衣衫,站在眾人面前大聲宣佈。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嘍囉們一聽是外人作亂,精神頭更加足,吶喊聲響徹湖面。
“有黑心賊跟外人勾結,試圖把整個鉅野澤交給姓楊的和姓王的!”杜鵑故意不提六當家韓建紘與八當家劉肇安的名字,繼續向麾下煽動。
煽動的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鉅鹿澤雖然只是個匪窩,但土匪們在不出門打劫時,也曾開墾了不少荒地,加蓋了不少茅草屋。可以說,他們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新家。如果造反者只是想謀奪張金稱的位置,大夥還未必能同仇敵愾。可既然造反者已經與楊公卿、王當仁這兩個吃了大夥半年糧食的白眼狼勾結起來了,就別怪大夥對他不客氣了。
小心翼翼地朝程名振方向看了一眼,杜鵑沒從對方臉上看到任何不快。這使得她的信心更足了一些,用刀尖向距離錦字營最近的一個營地指了指,大聲道,“那是五當家的營地,叛賊正勾結外人,堵住門口不讓五當家麾下的弟兄們出來救火。跟我去把叛賊殺光,別讓他們繼續在咱們這裡糟蹋”
“得令!”眾嘍囉答應一聲,成群結隊向“林”字營跑去。杜鵑點手叫過幾個騎著馬的心腹,命令他們給自己和程名振各讓出一匹坐騎,然後又命人爬上寨門,將“錦”字大旗拔下來,親手舉高高地舉起。
三千名臨時拉起來的弟兄人數雖然不算多,卻已經是此刻建制最完整的一支隊伍。一邊走,杜鵑根據程名振的建議一邊傳令調整隊形和兵種排列,待走到了林字營附近,攻擊次序已經排列完畢。
圍堵“林”字營的嘍囉本來人數就不多,完全靠裡邊的人缺乏組織才佔據了上風。被杜鵑督軍從側翼一衝,轉眼間便潰了下去。清理完了“林”字營外圍的叛賊後,一邊搖動著手中大旗,杜鵑一邊衝著營內惶惶不安的嘍囉們喊道:“郝當家是我的師父,他被楊公卿和王當仁困在張大當家的主營裡了,我這個當徒弟沒什麼本事,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父被人追殺。你們中間是男人的,就拎著兵器跟上。不是男人的就躲進被窩裡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也別想著給我礙手礙腳!否則,我認得你,我手中的刀可不認得你!”
“願意跟著七當家!”“林”字營的弟兄正找不到主心骨,聽杜鵑如此一說,哪個還肯退後。況且五當家郝老刀收七當家杜鵑為徒弟這事兒,大夥都曾經親眼所見。師徒如父子,七當家即便再蠻再惡,相信她也不會對自己的師父下毒手。
如是一來,杜鵑麾下便又多了千餘嘍囉,並且其中還有三百多名騎兵。按照程名振的建議,她將騎兵單獨編成一個旅,由“林”字營的悍將張豬皮帶領,放在身邊當做後備隊。其他三千多嘍囉則分為左翼、中軍和右翼三部分,排好隊形,大張旗鼓向下一個營盤移動。
三千五百餘人的陣列,規模已經十分驚人。緊挨“林”字營駐地的是六當家韓建紘的“方”字營,營門緊閉。裡邊的弟兄大部分都被六當家韓建紘拉出去攻打張金稱的主營去了,留守的僅僅是一些老弱病殘。杜鵑一皺眉頭,便想繞寨而過。程名振卻低聲建議道,“攻進去,把裡邊所有能點著的東西全點著了,亂韓老六的軍心!“
對於他的謀劃水準,杜鵑素來佩服。連猶豫都沒猶豫,立刻將命令傳了下去。到了此刻,“錦”字和“林”字兩營的弟兄即便後悔,也已經沒了退路。只好硬起頭皮衝上前,抬著臨時拆來的木頭撞擊寨門。
裡邊的嘍囉兵士氣本來就不高,被杜鵑揮軍一逼,更是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