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越好,遲了,怕來不及了。”
“什麼事這麼十萬火急地催我們去?”
說起信中所提之事,直把君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三妹與妹夫出事了,還有咱們的侄兒路文。”
“出事?路家在洛陽也算是大戶人家,素與官府交好,不應有什麼大事才對。”
“夫人有所不知。俗話說‘樹大要招風’。此次,三妹夫就因為一顆夜明珠與府尹大人翻了臉。那府尹原是貪財之人,平素收了路家不少好處,卻也為夜明珠翻臉不認人。妹夫他為保傳家之寶得罪了他,如今下了獄。若我們不速去贖人,他們就要被髮配到邊關充軍去了。”
唉,錢財乃身外之物,不知妹夫他為何寧死也不肯交出夜明珠,但結果還不是一樣。民怎能與官鬥呢。他早已明白此理,才可安然至今。
“啊……原來如此。”君夫人訝異,“那如今,路家不就破敗了麼?”
“是啊。唉……”又是一聲長嘆,嘆的是世事無常。
如今,那邊的具體情況還未知曉,信上也沒說得很清楚。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如今,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教他們放心不下的,還不只這一樁。他們的小女兒琴心才更讓人掛心。經過幾日的調理與悉心照顧,她雖已不再怕生,也肯主動搭理他們,但舉止間仍有不少羞怯與忐忑。如今,他們又要丟下她往洛陽而去。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才會回來。好在三兒君硯已回來,暫可代二老照顧她,倒叫他們放心不少。君硯是懂醫術之人,就更讓人放心了。
思忖間,小翠已扶著琴心入堂內來了。
“爹,娘。”她微微福了福,君老爺點點頭,君母卻早已把她扶起,“女兒,坐下,坐下。”琴心還不太敢正眼瞧她。唉,她如今又要隨老爺出遠門,到時回來,怕她連叫聲娘都會覺得生疏。這路家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事!
三人沉默了半晌,君硯也來到大堂。後頭還跟著快要癱了的老管家。
見過父母,他落了座。管家君福氣喘如牛上前回報:“老爺,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只待老爺夫人上車。”
君老爺揮了揮手,管家躬身退了下去。
“馬車?”君硯驚道,“爹,您要出門麼?”
“是啊。這會兒,你娘也隨我一同前往。你姑父家裡出了事,我們得馬上趕去。”
姑父?怎的又跑出個姑父來。琴心眼角瞄了眼首座的君老爺與夫人。難道富貴人家多親戚嗎?也沒見有半個親戚找上老頭叫他一聲姑父的。
但,聽君老爺言下之意,她似乎可以有不少的時間鬆口氣。當然,如果連君三少爺也一同去就更好了。
琴心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忙轉頭盯著眼前曳地的裙襬。
“姑父?”在洛陽哪,“他家出了何事?”路家在洛陽似乎財大氣粗,會有怎樣的事。
“此事等我們回來再告訴你。硯兒,我與你娘此番出門要多久回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府中的大小事務就由你來掌管了。”
琴心忍不住要歡呼。以後,她不用隨時擔心君父君母會突擊檢查,也不用怕被認出。她儘可趁這段時間好好想個萬全之策。也可乘機逛逛戊陽城,以自己的面目,就不怕旁人會認出來。
當然,麻煩的是,君三少還在。不過,以後偌大的君府要由他打理,怕他是沒時間來“照料”她了吧?想來她就忍不住要偷笑。
“孩兒明白。”看了看琴心,果見她面露喜色。她是以為爹孃走了,可以任她為所欲為嗎?
君母優雅地起身來到琴心身旁。兀自沉浸在欣喜中的琴心未曾察覺到君母的到來。小翠忙輕輕碰了她一下,她猛地抬起頭:“啊,娘!”
“你坐下。”君母輕按她肩,“琴心,爹孃此去要不少日子,我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沒事少出門,府中有不少勝境,等你逛完了,我們也就回來了。無論到哪裡,至少得有人跟著,明白麼?”不放心啊,那些傷害她女兒的歹人,官府還未抓到。出了門去,萬一碰到那可怎生是好?
“娘。”君硯道,“您忘了還有我嗎?我會照顧好小妹的,您就放心好了。”
照顧?琴心偏過頭看了眼君硯。他仍是溫和地笑著,並未有何異處,是她多心,還是他隱藏得好?她總覺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又似乎他一無所知。唉,他是真關心她麼?為何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君母聽了,倒是笑逐顏開:“有你在,我是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