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死人臉色兒的手指大張著,旋即一下子就乎到了我的臉上。
親孃祖奶奶,剛才薅(hao;一聲)住我後背的竟是這隻成了精的“皮手套”!
那隻“皮手套”吸附在我臉上後,馬上象融化的塑膠一樣在臉部蔓延,很快就將我的頭部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我感覺眼冒金星、兩耳轟鳴,肺子都要憋炸了。
我費力的使勁將嘴唇張開點縫,希求能吸點空氣,卻感覺幾條像觸角一樣的東西正試圖順著我的嘴角往裡鑽,我一驚,知道它們真要鑽進去了,那我以後肯定是不用再呼吸空氣了,百分百GAME OVER了,遂趕緊閉嘴,緊接著用手去撕臉上的“皮手套”。
那東西觸感滑膩,彷彿是海參魷魚之類的東西,偏偏滑不溜手的沒個抓撓的地方,而且韌性超強,用指甲摳都摳不下來。媽的,沒讓鬼玩兒死,到讓鬼悶死了,看來,我到了(liao;三聲)也沒能逃脫宿命的安排,真是造化弄人啊。由於缺氧,我的手越來越沒力氣,並開始出現了幻覺,眼前一片粉紅色,甚是絢爛,天堂,帝哥,嫦娥姐,我來了。
就在我感覺靈魂即將出竅、就像鳳姐要嫁人、神仙也擋不住的時候,我眼前陡然大亮,超量的新鮮出爐的空氣瞬間湧入我的肺子,嗆得我直咳嗽 。
半響,我才緩過氣兒來,睜眼一瞧:呀哈,田啟功咋來了?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忍不住上前用手去摸田啟功的臉,一邊摸還一邊唸叨:“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
啪,田啟功一臉厭惡的打掉我的手:“一手的哈喇子,你往哪兒摸呢?”
說話了?那這個田啟功肯定不是幻覺,是活的,我不禁大樂,只要田啟功是真的,那就說明哥們還沒死,又逃過了一劫。
唉,剛才生死一線間,正讓我只要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如果此時此刻,那個央視記者敢於採訪我,並問我感到幸福嗎,我一定會大聲的回答他:“老子簡直太幸福了,比新聞聯播前十分鐘還要幸福。”
哎,不對呀,我臉上的“皮手套”呢?一想到那邪惡的東西,我就心驚肉跳,趕緊四下撒摸(東北方言:四下張望),卻了無蹤跡,就連房間裡的小珍母子都沒了鬼影。
這時節,黎叔也散不搭(東北方言:尷尬、羞愧)的湊了過來:“大侄兒,咋樣,沒嚇掉帶(東北方言:丟醜、丟人、失態)吧。”“哎,叔,我這可真是兩世為人啊。”
我眼圈一紅,一聲感慨,頗為老氣橫秋。見我和黎叔一副劫後餘生、看破紅塵的吊樣,田啟功不耐煩了:“行了行了,一老一少在那兒哭天抹淚的,膈不膈應人。”這時,我才想起感謝老田:“哎呀老田,這是你乾的吧,你了太牛逼了。”我情緒激動,舞舞扎扎的就要抱老田。
“嗯嗯,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啊。”田啟功趕緊躲我。
“對了,那鬼呢?還有那……皮手套。”看來我真是被那“皮手套”嚇狠了,一提它我都有尿感了。
“別提了,虧著老田來的及時啊,要不,過幾天咱爺倆就該燒頭七了(東北風俗;人死後的第三天要圓墳,第七天要燒紙,稱為頭七)。”黎叔兒心有餘悸地嘆道。
據黎叔講,當時我被那皮手套把臉都乎死了,黎叔無論是用手摳還是羅盤砸棗木劍砍,都無濟於事。正無計可施,田啟功如天降神兵一般出現了,就見他咬破左手中指,在那隻“皮手套”上畫了一道哪吒火球咒,然後結印叱喝道:“速疾打退。”就見那隻“皮手套”無火自燃,眨眼間就灰飛煙滅,只留下滿屋腥臭,而我卻毫髮無損。
隨後,田啟功看了看仍木然呆滯的小珍,說了聲造孽後,就伸手從小珍腹內掏出了那隻刻滿符咒的瓷瓶,小珍依然沒有反抗,就連那鬼娃娃也好像十分害怕時的,緊緊蜷縮在母親體內,乃還有剛才威風八面的摸樣。
田啟功倒也沒有為難小珍母子,只是說了句:“你們先暫時呆在這裡,等以後取回了你們的肉身,在超度你們吧。”
小珍好似十分感激田啟功,僵硬的欠了欠身,便任由田啟功將她們母子揉成肉球塞進了玻璃瓶裡。而那些先前逃離玻璃瓶的鬼魂們更是爭先恐後的自己個回到玻璃瓶裡,看來他們對田啟功不是一般的畏懼。
我大張著嘴、一副小腦偏癱的弱智樣崇拜的看著田啟功,可田啟功卻視若無物,一門心思研究上了仍盯在黑牆上“咔哧咔哧” 過乾癮的金蟬蠱們。
背手看了片刻,田啟功想了想,走進第一個房間,隨後又出來遞給我一個筒狀物:“除掉它們。”我大喜過望,以為田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