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墊墊底啊。”
見烤串上來了,這廝真不客氣,吱溜一口酒,吧唧一口串,跟倒土箱子似的,不一會,就風捲殘雲的造進去20多個串,然後打了一個悠長的、夾雜著肉串、啤酒、陳年牙垢、胃臟泛酸等混搭味的嗝,這才心滿意足的望著我:“啊,你想問啥,問吧。”
胖子一句話把我嘔樂了,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呀,整的跟審訊時的。
“咱倆先認識一下吧,我叫楊小凱,你貴姓啊?”
“哦,凱子,我叫汪一飛,一飛沖天的飛,就衝我爹媽給我起這名,就不著勺性(東北方言:不穩重、不靠譜),就他媽我這身肥膘,坐波音747起飛都費勁,還飛個毛啊,哈哈哈”這胖子思維跳動太活躍,人說前門樓子,他說機槍頭子,而且,還挺自來熟,什麼呀,就叫我凱子。
老話說,只要酒到位,小嗑嘮稀碎,男人之間怎麼拉近距離?喝酒唄。兩兜啤酒下肚,我和汪一飛勾肩搭背,親密的就跟同志式的,我不僅知道了他那不著勺性的爹媽費勁巴力的給他弄進了高中當歷史老師,還知道了他壓根就不想當老師,而是想加入黑社會,整天左青龍、右白虎、肩膀紋個米老鼠的橫行鄉里。
“哎,我說,你怎能看見鬼嗎?”就衝他那手拿爽歪歪;心中自然嗨的操行,要說他是一身阿瑪尼的流氓我信,可要說他能開天眼,我真含糊。要說我都陰成了只要風超過三級都不敢出門的這模樣,還看不見鬼魂,就他他媽那陽氣旺的都能烤地瓜的身板子,怎麼能開陰陽眼呢?
“嘿嘿嘿,凱子(他還叫上癮了,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實話告訴你,哥們這倆眼睛,可大有來頭,那是日斷陽、夜斷陰……”
“陰你妹啊,你他媽當你是白天不懂“爺”的黑的包拯呢。”我氣樂了。
汪一飛面色一正:“實話實說,我真是……哎,哎,我去,你他媽哪兒冒出來的?臥槽,什麼世道啊這是,你他媽咋還冒出來了。”
第14章 燒烤店混戰
一看胖子那個熱乎勁兒,我以為他又碰到熟人了,遂扭頭往身後瞅,想招呼著一塊兒來湊局兒,可我回過頭,但見一群飲食男女或放浪形骸或推杯換盞或吆五喝六,壓根就沒有一個人正眼瞧過汪一飛。
“衙內,你丫喝魔怔了是吧,又調戲哪個良家婦女呢?” 我呵呵大笑,心說老話果然不假,十個胖子九個騷,一個不騷大酒包。
可汪一飛倒很一陣正經,居然還激動地站了起來,擼胳膊挽袖子的,好像要和誰掐架的架勢:“我操,把你那JB爪子拿開,人家一女孩子,你他媽別打人家主意。”
一看汪一飛那急赤白臉的揍性,我心說這是和誰呀,難不成是看見他馬子和別人廝混呢?再回頭一看,呦嗬,果不其然,在距離我們這桌不遠的另一桌,幾名打扮得很潮的青少年正圍著烤盤大快朵頤,其中一名腦袋染得跟鸚鵡似的男孩摟著一名挺漂亮的女孩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那女孩畫著很濃的煙燻妝,但依然掩蓋不住蒼白的面色。
不過,別看那女孩病病懨懨的,可喝起啤酒來很豪放,一杯接一杯的。看著那幾個自以為率性、瀟灑的青少年,我不禁一聲嘆息,現在這些少男少女,似乎總喜歡以糟蹋自己身體來顯示個性,晝夜泡吧、通宵K歌、狂歡濫飲,卻不知身體早已嚴重透支,二十歲的外表,五十歲的心臟,喝涼酒,睡涼炕,早晚都是病啊。
我正胡思亂想,就見胖子越來越躁狂,竟然奔那名病態少女衝了過去:“你他媽給我過來,瞅誰呢,就說你呢。”冷丁看見一胖子跟吳老二似的跌跌撞撞的奔自己而來,那那幾名潮流青少年先是一愣,而後呼啦一下子就將胖子圍上了。
也難怪,這幾位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紀,過剩的荷爾蒙勾兌沸騰的熱血,那得多衝(東北方言:chong;四聲,有勁兒,勁頭猛)啊,沒事還想找事呢,何況胖子還是當著女人的面挑釁他們,這可不正是一犯困 就有人遞枕頭嗎?其中剛才那個摟著女孩小腰可緊搖的鸚鵡更是怒不可遏,一張嘴就挺江湖:“有錢不代表有道,有名不代表有號,你他媽嘎哈的,喝點xiao bi酒跟我們玩社會呢?”“草,別他媽跟他廢話,直接廢了這個癟犢子得了。”另幾個少男手抄菸灰缸、椅子,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眼看胖子要吃虧,我是連連叫苦,本來就想找個人喝喝小酒吹吹牛逼,沒曾想這倒黴催的胖子偏偏是一酒鬧兒,到哪兒都生事兒,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建興繼續聽黎叔的單口相聲呢。再說了,就這些二十左右歲的小崽子,那才生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