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做弟弟的,定會盡本分,‘好好招待’您的。”
‘好好招待’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說著,承天逸悠著步伐,走到承天碧面前,抬手就要摸上對方的臉。只是司蒼卿的動作更快,抱著承天碧往後輕輕一躍,落在了數尺之外。
這一動作,似乎才終於引起了承天逸對司蒼卿的注意,卻聽得他一聲輕笑,話語裡幾許調侃的意味,“嘖,蒼帝陛下不在自己的皇宮裡好好待著,偏要千里迢迢地來到我鴻承國,莫不是覺得我鴻承的皇宮更舒服?”
雖是調笑,但箇中危險的意味,不言自明。承天逸的眼中,更是多了一抹詭譎的光彩。
司蒼卿對於他的話語恍若未聞,一邊暗自戒備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今日,從這裡安然脫身,恐怕異常困難。很明顯,承天逸不知道從何處早就得到了他們要來這裡的訊息,故意設下了這個圈套。
暗自分析著目前的處境,司蒼卿腦筋快速地轉動:會是什麼人,透漏了風聲?
本已鎮定下來的承天碧,在聽到承天逸對司蒼卿的問話後,復又緊張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自司蒼卿的懷抱裡掙了出來,不自覺地將司蒼卿掩護在身後。他平靜地開口,“三皇弟,我今天只是來拜祭一下父皇,現已見上最後一面,請……讓我離開。”
承天逸哈哈一笑,爽快地讓開道,“皇兄您說的是什麼話,您想走哪,還不是一句話,我怎麼敢攔您的路。既然皇兄堅持要走……”做了個請的姿勢,“皇兄您請便。”
承天碧猶豫了,以他對承天逸的瞭解,對方怎麼可能就這般輕鬆放自己離開?
“怎麼?”將承天碧的神色看在眼裡,承天逸笑得燦然,“皇兄捨不得走了?”
不理會對方的調笑,承天碧也不想兜圈子,直接開口道:“我說了,看了父皇,我就離開。絕不會再踏入鴻承國土一步!”
呵呵地低笑著,承天逸眼中波光四溢,“皇兄哪,你還真是絕情!絕不會再踏入鴻承國土一步……”
“既如此,您儘管離開,皇弟我絕不攔你!”
見對方似乎一副認真的樣子,承天碧稍猶疑了下,遂無意識地抓緊司蒼卿的手,對著承天逸點了下頭,勉強擠出一句囑咐的話語,“那我走了,三皇弟你保重。”
“呵呵,”承天逸笑得詭譎,輕聲道:“皇兄安心,我會好好保重的……”見著司蒼卿將承天碧護在懷裡,正要離開的樣子,突然揚聲:“蒼帝陛下留步!”
司蒼卿漠然地停步,冷冷地看著對方。
承天碧渾身一僵,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許,死死地抓住司蒼卿的手,維持著淡然的表情,“三皇弟你同意放我們走的。”
“皇兄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承天逸淡淡地說著,視線飄向兩人緊握著的手,神情高深莫測,“可是,蒼帝不能走!”
“卿和我是一起的!”
“皇兄,不是我要為難你,”承天逸說的冠冕堂皇,“只是這祭祀宮也算得我鴻承皇家的禁地,決不允許外人出入,更何況,蒼帝還是異國皇帝,如今父皇剛剛駕崩,鴻承上下少不得動亂,我必須要為鴻承的安危著想。”
他又看向司蒼卿,“這皇室規矩,蒼帝也定是清楚吧!當年十二大婚,文書將軍不懂規矩,因為誤闖你蒼寰後宮,可是被關押在蒼寰天牢大半年的時間呢!”
◇蒼◇寰◇七◇宮◇
承天碧眼神冷然,之前的害怕早不復蹤影,語氣堅決而有力,“三皇弟,你我兄弟,不說暗話。我們之間的矛盾,不要牽扯到無辜之人。卿今天在這,只是以我的朋友身份,不放心我才會貿然闖這祭祀宮。”
“你想要如何,儘管朝著我來!”
“哈哈哈,”承天逸驀然大笑,連連搖頭,“皇兄啊皇兄,您還真是一點沒變哪!明明自身難保了,還想護著別人,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眾星捧月的碧月公子嗎?”
承天碧對於對方的冷嘲熱諷不受半絲打擊,只是淡然地說,“我是不是以前的那個碧月公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特地佈下這個圈套,就是想要抓我吧!”
“嘖,皇兄果然聰慧絕頂!”承天逸乾脆地承認,“我是知道老頭死了,你一定會回來,特地在這等著你。只不過,我沒想到,皇兄就算如今你一無所有,還有人會心甘情願地為你奔波效勞。”
說到此,承天逸的語氣透出一股森寒,“以冷酷無情聞名天下的蒼帝,竟會放下自己的國家,陪你走這一遭……皇兄啊皇兄,看來我還是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