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在驛道上飛奔。馬兒呀馬兒,你用力地飛奔呀,不要等騎你的人用鞭抽你。當然,即便你已經盡力了,還是被鞭抽。那你也就忍著吧,不要衝動,不要叫喊,不要抱怨,更不能停下,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往前往前,往前。
誰讓你是馬兒呢。是馬兒,就得任人騎任人打。
“查出是誰幹了嗎?”
“公公,查出來了。刀的主人叫蘇勝,江湖人稱蘇無虛。十年前的武林大會,他曾經出現過。只是大會過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了。”
蘇無虛,刀不虛發。他會躲到哪了呢?
“沒人見過他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死了。何況,他的刀出現了呢。”
憑什麼判斷一個人不死呢?漫長地十年時間裡,一個人若要死去,根本不需要那麼長,只需半秒鐘就可以了。
刀在人在,刀毀人亡。刀既然在,那就證明,刀的主人還活著。很多時候,我們記住一個人,不是因為他長得怎樣,人如何地老實仗義等,而是因為看到了他的信物,或是他曾經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或壞處。
“再去查查,那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 是。公公。小人這就去。”
人在,刀在。但是,刀在,人就一定在嗎?
月還在,可是月曾經照過的那些人呢,月可記得?
其實,記得又如何呢,不記得又如何呢。秦河的水,悠悠地淌著。那河水中,有多少商女的淚,你可知?他可知?反正我是不知。河岸上的柳條,隨風擺動,於是,那河水便若明若暗起來。而若明若暗中,有幽怨的歌聲貼著粼粼的水面傳來,如訴如泣。
國亡,商女哭;國興,商女哭。
第六十章同床異夢
60、同床異夢
一個柔弱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卻活於亂世,又揹負殺父之仇,她該怎麼辦呢?
小燕子呀小燕子,你在空中自由的飛來飛去,那多自由呀,可惜,你投錯了胎,你不是燕子,你是個人,是個美女,所以,你想要自由,那可比登天還難,更不用說要報仇雪恨了。
女人的悲劇,也是社會的悲劇。
進宮侍侯公公,誰都知道,那過的將是怎樣的一種日子:暗無天日,奴顏卑膝,牲口不如。對那種日子,小燕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獻了出去,讓那些往日裡欺壓百姓的狗官把自己當作一份厚禮送給公公,以便讓公公更加地相信他們。只要公公相信了他們,他們手中的權利也就穩固了。有了權利,天下的美女,只要他們想要,就沒有要不了的。官員們有的雖大字不識一個,他們頭上的帽子是花錢買來的。他們對這理論卻深有所解,且能加以融會貫通,運用自如。
美女是權利的象徵,誰擁有的美女最多,誰的權利就越大,所以,皇上有三宮六院。男人們以睡過無數女人而自豪。
韓光忠擁有了一個美女。當然,以韓光忠的本事,擁有一個美女,並不難。他是名門正派,武功高強,人又年輕英俊,哪怕是男子見了都喜歡,對其有好感,更不用說美女了。不過,韓光忠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何地練武,練就一身的武藝,以便在朝廷上謀得一官半職,從而光宗耀祖,這可比任何都強的。
看來,人很多時候並不瞭解自己,特別是在面對權欲的時候。或許瞭解了,只是由於權欲太有魅力了,矇蔽了人的眼睛。
他很幸運,他被公公看上了,進了皇宮。他知道,天下武功比他高的人多了,但卻是他進了皇宮,給公公當差,為皇上辦事,享受著朝廷的俸祿。所以,他很感激公公,假如沒有公公的賞識,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地進宮。於是,在韓光忠的心裡,公公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沒有完成公公派的任務,原本等著要被怪罪的,卻沒有想到,非但沒有被怪罪,還意外地擁有了個美貌如花的女孩,這可真是讓人驚喜得象是在做夢呀。韓光忠用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疼疼的,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
將燃燒的紅燭吹滅,拉著美人的手入帳。寒窗苦讀數十載,一朝金榜題名,不就是為了這春宵一刻嗎?人生若能如此,夫復何求。
夜,很靜,可以清楚地聽門簾擺動的聲音,若有若無如葉落水面。小燕子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身邊躺著的男人。這男人,沒得說的了,是自己夢中的情人,看著他臉上甜蜜的笑容,他一定是在做個美夢。能擁有這樣的男人,是小燕子前世修來的福分,所以,小燕子應該高興才對。但,小燕子非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