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元宏帝的情況,“陛下呢?可還好?”
“陛下已經移到別殿去了。這裡……這裡以後不能住人了。”那太監尖著嗓子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埋頭做事,四處打掃搬東西。
慕容辰更加奇怪,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偏殿裡這時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巨大的紅木菱格窗被人開啟,陽光透了進來,有灰塵在光線裡起舞,卻透著寂寥。
裡面有很濃厚的血腥氣,有小太監臉上圍著巾子,從木桶裡舀了水,一遍遍清洗著靠窗子的牆邊。
慕容辰只掃了那邊一眼,就看見了在地上躺著的慕容長青。
一個盛家郎中正半蹲在他身邊,給他診脈。
“長青?”慕容辰快步走了過去,拱手問那郎中,“請問閣下,我兒子怎樣了?”
那郎中凝神道:“脈相剛才很弱,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剛才慕容長青就跟死了一樣,大家亂糟糟地,忙著救治盈袖,也忙著收拾謝東籬留下來的亂攤子。
元宏帝被人暗算,虛弱無比,知道這件事之後,也只是吩咐他們好生清理偏殿,救治盈袖。安撫謝東籬,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今天大家經歷的事都太過詭異,無人願意提起,個個就當是做了一個夢。
後來是一直躺著不動的慕容長青哼了一聲,一個盛家郎中發現了,才主動留下來給他診治。
慕容辰聽得心驚肉跳,忙道:“剛才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本來是他們看出來皇太孫元應佳有要篡位的意思。因此元宏帝和慕容辰。還有謝東籬、慕容長青決定將計就計,裝作中計,好關門打狗。
沒想到門一關。他們就發現壞了。
皇太孫元應佳帶的北齊聖女和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的本事完全超出他們的意料。
那是不用千軍萬馬,也能讓他們束手無策,動彈不得的恐怖力量。
若不是後來盈袖和慕容長青闖了進來,今天的後果難以想象……
元宏帝已經是年近七旬的老人。經過這一次折騰,命去了大半。只得馬上換了地方去養病。
慕容辰從元宏帝的心腹太監嘴裡瞭解到後來發生的整件事,瞳孔猛地縮起來,啞聲問道:“皇太孫呢?夏凡呢?還有北齊聖女?!”
那心腹太監低聲道:“夏凡帶著皇太孫,不。帶著罪人元應佳逃走了。北齊聖女……”那人看了看窗邊的牆下,“因為殺害護國公主,被謝副相。剁了。”
慕容辰駭然看著窗下那已經變成暗紅色的牆壁,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將目光轉回到自己兒子臉上。
“長青?長青?”他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臉色越來越黑沉。
盛家郎中手中捻著一根銀針,對著慕容長青的人中處紮了下去。
人中扎針是最疼的地方。
“啊——!”慕容長青被那疼痛刺激得渾身一震,大叫一聲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見了自己老爹慕容辰沉肅的面容,還有一個青衣郎中關切的眼神,再轉了轉頭,看著周圍亂糟糟的人群,訝然道:“出了什麼事?這是哪裡?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摸了摸頭,想坐起來,但是一動,後背就錐心地痛。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完全不記得。
而且最近幾天的事,他好像都不記得了。
自從那一天在高臺看見北齊聖女祈福之後,他好像就陷入沉睡中,完全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那盛家郎中又給他診了脈,點頭道:“你受了嚴重的內傷,不過還好,有人給你解除安裝了大部分力量,你沒有被當成打得吐血身亡。”
“……我不記得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慕容長青被慕容辰扶著慢慢站起來,拼命揉著頭叫痛,“到底是怎麼了?”
慕容辰瞪了他一眼,“我還要問你是怎麼了!今天不是很厲害嗎?對你老子不理不睬!”
“爹?!不會吧?我哪敢啊!”慕容長青叫屈,他對這個爹最是敬畏,後來……是憎惡,還從來沒有不理不睬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盛家郎中看了他一會兒,收拾藥箱背在背上,道:“你可能是腦袋受了傷,所以這裡出了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慕容長青呸了他一聲,惱道:“你腦子才出問題!我就是太累了!”
慕容辰看了看慕容長青青黑的眼底,似乎真的是疲累不堪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咱們去找盛家老祖瞧一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