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一闔,“可惜凡春運已死,你再把所有的事推在她頭上,她也無法為自己辯解了。唉,好個聖女,不過如此……”
“你——!”雲箏被氣得呼吸都不通暢了,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握了握拳,冷聲道:“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做什麼?我倒要問你,我在這裡登壇作法,你為何在臺下嘔吐,壞了我的法壇?”
盈袖瞥了瞥雲箏的法壇,乾笑兩下,道:“呵呵,你的法壇在高臺之上,我不過在高臺之下吐了兩口,如何能髒了你的法壇?若是你說這方圓百里都是你的法壇,那你早些圈地啊!免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弄髒了你的法壇!”
“你胡攪蠻纏!”雲箏大怒,手一揮,“還不速速退下!誤了時辰,耽誤這麼多人的性命,你可知罪?!”
盈袖拍了拍手,又往前走了一步,道:“你別裝神弄鬼了,你今兒就是求到吐血,上天也不會降下一滴甘露。不信你再試。”
“胡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雲箏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你走遠點,我可以再求一次!”
這裡是東元國,臺下不僅有一般的平民老百姓,還有東元國的世家高門。
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無數雙眼睛看著她們,她如果退縮,就會被打成騙子,說不定連北齊都回不去了。
雲箏眯了眯眼。心頭暗暗起了殺機。
既然你咄咄逼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本來就看盈袖不順眼,而手腕裡的紫琉璃殘瓣自從盈袖上來之後,就蠢蠢欲動,不斷地想要脫離她的桎梏。
雲箏握住自己的手腕,狠狠掐了一把,扼住紫琉璃殘瓣的異動。冷眼斜睨著盈袖。還有她身後的謝東籬,大聲道:“你們都退下!”
盈袖的手往臺下一指,問雲箏道:“如果這一次。你求不下來甘露,你是不是就承認自己裝神弄鬼騙人?”
雲箏被盈袖一激,差一點就要跟她賭上了,還是夏凡老成持重。輕描淡寫將盈袖的話堵了回去:“謝夫人請慎言。這位是我北齊國聖女,得聖上欽點。不容他人輕慢懈怠。”
“呵呵,是嗎?”盈袖往後退了一步,和謝東籬一起站到雲箏的走後方,而夏凡則是站在雲箏的右後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謝東籬在夏凡說話的時候。抬眸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
別人可能聽不出來夏凡的本來聲音,但是謝東籬卻聽得出來,他的耳力比常人要靈敏得多。
居然是夏凡。
謝東籬挽住盈袖的胳膊。往前站了一步,擋在盈袖身前。正好也擋住了夏凡窺視盈袖的目光。
雲箏已經無暇顧及她身後兩撥人的眉眼官司。
此時她要是不能求下甘露,她這個聖女的名頭算是毀了一半了。
她閉起雙眸,再一次舉手向天,將她知道的所有祝禱詞都念了出來,甚至連當初墮民的神佑之詞都念了出來。
可天空上依然晴空萬里,漂浮著朵朵白雲,太陽越發升得高了,陽光熾熱而猛烈,照射在高臺之上。
臺上臺下的人很快流了滿身的汗。
“這天可真夠熱的。這聖女搞什麼啊?!別說能治病的甘露,就連雨水也見不到一滴好伐!”
“我剛才聽說,這聖女以前是那凡春運的丫鬟……”有知道凡春運的人開始互相使眼色,“你信她是真的聖女嗎?一個丫鬟而已……”
“是哦,剛才聽護國公主說了,這聖女並沒有反駁呢……看來真是有貓膩……”
聽見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雲箏越發惱火。
她恨不得對這些人大叫:“我是元應藍,也是公主!我還是大巫,比公主不知高貴多少倍!”
在千年以前,她還是另一個族群的公主,那時候,整個族群的人都靠著她的血液過活!
而在更久之前,她的身份就更加高貴了……
兩千多年數了下來,她的身份竟是如同走下坡路一樣,一次比一次低賤!
雲箏心頭狂怒,忍不住再次大喝一聲:“降甘露!”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甚至連古早的烙印都被調動起來。
“……孩子,這就對了,你帶我找到他,我不會虧待你,我來幫你……”那道如同音律一樣和藹動聽的聲音又出現在雲箏的腦海裡,就跟前一晚,她在白塔大獄頂層聽見的那道聲音一模一樣。
在她身後右後方的夏凡這時微微抬頭,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