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啊地一聲慘叫,又暈了過去。
盛郎中忙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對盈袖道:“謝副相夫人,現在的情況也很明顯,是你父王見色起意,要強逼我徒弟。我徒弟不過是自衛。——自衛之時殺人不犯法。”
盈袖冷笑,搖了搖頭,道:“什麼叫很明顯?請問盛郎中可親眼看見我父王強逼你徒弟?”
盛郎中愣了愣,下意識搖頭,“當然沒有。那個時候我在外院吃酒,哪裡看見這裡的情形?”
“這就對了,既然你沒有親眼看見,怎能說出是我父王見色起意?”
“難道不是?”盛郎中詫異反問,“我徒弟樣貌絕美,凡是見到她的男人無不想一親芳澤……”
“呵呵……”盈袖怒極反笑,指著夏暗香道:“凡是男人見到她都想上她,盛郎中是這個意思嗎?”
“盈袖!”沈大丞相聽不下去了,出言呵止她,“陛下面前,怎能說這種話?!”
“我是實話實說,話糙理不糙。”盈袖挑了挑眉毛,“我又不是沒有嫁人的黃花大閨女,什麼話不能說?還有,盛郎中,你覺得你徒弟國色天香,不等於別人和你一樣看法,不要把你的想法加在別的男人頭上。”
盛郎中臥蠶似的兩條濃眉上下抖動,將夏暗香抱緊了,不悅地道:“謝副相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盛郎中聽不懂中州話嗎?”盈袖反唇相譏,“我們東元國京城的世家高門人人都知道。凡春運家學淵源,最擅長勾引男人。她十歲那年,就讓陸家的四公子為她退親。十一歲去了北齊國,還和王家二公子書信往來,情意綿綿。這都是明面上抖出來的事實。背地裡大家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她十二歲,突然從北齊國回到東元國。來到我爹身邊。在今天我生辰禮的時候,將所有人遣開,一個人來到我爹的臥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說,到底是誰勾引誰?——這種女子怎麼會有人強逼她?她自薦枕蓆還來不及呢!至於為了貞節自衛殺人,更是無從談起!”
夏暗香臉上火辣辣地,忙打著哭腔道:“真的是爹……是他要強逼於我!我……我……”
這時候。夏暗香突然想起了牛油燭裡的催|情藥,眼神閃爍不定地往蠟燭那邊瞥了一眼。
幸好剛才盈袖命人將窗戶開啟了。不然這裡的人都要“中招”。
夏暗香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元宏帝這才抬了抬眼皮,沉聲道:“這件事,交給大理寺查處。夏暗香著令收監。”
這是要把她關到牢房去了。
夏暗香大急。忙抱著盛郎中的腰,大哭道:“師父救我!師父救我!我不要去牢裡!我還是清清白白的處子,我不要去牢房那種地方!”
盛郎中低頭看了看她淚痕狼藉的小臉。點了點頭,抬眸對元宏帝道:“陛下。給盛某一個薄面,讓她跟盛某待在一起吧。盛某保證她不會亂跑。等大理寺要傳訊她的時候,盛某自會帶她去過堂。”
盛郎中擺出了盛家的幌子,一副“你不同意就是得罪盛家”的態度,讓元宏帝有些遲疑。
盛家在中州大陸的地位,是誰都不敢得罪的。
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都對盛家敬畏有加。
而盛家很少出來走動,所以但凡有個跟盛家搭上關係的人現身了,大家都是當神一樣拜。
因此盛郎中的話,在元宏帝和沈大丞相心裡還是很有些份量的。
元宏帝沉吟半晌,點頭道:“好,朕給盛家面子。夏暗香暫時跟你住在一起,但你要確保她待在指定的地方,不能隨意離開,需要過堂的時候,一定要按時過堂。”
盛郎中滿口應允,馬上脫下自己的外袍,又給夏暗香搭了一層。
夏暗香個子矮,只到盛郎中胸口的位置,盛郎中索性打橫抱起她,快步往外走去。
盈袖跺了跺腳,道:“皇祖父,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元宏帝沒有做聲。
沈大丞相只好道:“盛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那也不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盈袖咬了咬牙,對元宏帝道:“皇祖父,就讓他們繼續住在親王府吧。這裡我命人封了府,他們出不去的。”
元宏帝緩緩點頭:“行,依你。剩下的事,你好好盯著。”說著,元宏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的背影佝僂,看上去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