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暗香絕對不信司徒盈袖能比她和她娘還要聰慧,只找出這樣一個可能的原因。
“那是肯定的。”張氏點點頭,“你大伯母,還有盈袖的大舅母,親戚多著呢!”
司徒暗香閉了閉眼,“我真不想這樣。我一向當她是親姐姐,她這樣做,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張氏拍拍她的面頰,“好了,你還可以繼續當她是親姐姐。她這人臉皮薄,不會跟你計較的。”
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話,到中午的時候,接到外面的訊息,知道陸乘元失手了。
張氏一點都不意外,一邊吩咐小廚房準備午飯,一邊對司徒暗香道:“以後你記著不能再招惹別人了。娘要為你好生盤算。尋個好人家嫁了才放心。”
司徒暗香被陸乘元弄得閨譽大損,出門行走都被人指指點點,才驚覺女兒家名聲的重要性,一心想要挽回。
聽了張氏的話,她雞啄米似地點頭,“我知道了。娘,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一定聽孃的話。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多走一步路!”
……
過了幾天,沈遇樂來司徒府看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說起了那天送行的事。
“表姐。你知道嗎?那天那個陸乘元,還鬧出一場大笑話!”
“什麼笑話?”司徒盈袖弓著腰,在紫檀木大書案前給司徒晨磊裁一件裡衣。
司徒晨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裡衣隔幾個月就穿不下了。
“……他不知道發什麼瘋。對他大伯孃說,給你們家二小姐送那三件壽禮的事兒。是他大伯孃吩咐的!”沈遇樂笑得前仰後合,“一看就是要栽贓啊!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哦?”司徒盈袖意外地抬起頭,直起身子,放下手中的剪子和粉彩筆。拉起沈遇樂坐到窗下的螺鈿沉香榻上,細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牽扯到暗香了?”
她可知道,司徒暗香那天可是乖乖地待在家裡面。哪裡都沒有去……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聽別人說的。陸乘元很是莫名其妙。突然跑到一個穿海棠紅繡葫蘆紋遍地金百褶裙,戴煙羅紫幕離的女子面前說,是你讓我給司徒家二小姐送三件大禮,如今是不是滿意了?!”
司徒盈袖一怔,“穿海棠紅繡葫蘆紋遍地金百褶裙,戴煙羅紫幕離?你確定?”
“應該是吧。我大哥和鄭二皇子都這樣說。”沈遇樂很確定地點點頭,“特別是鄭二皇子那廝的一雙狗眼睛對女人的穿戴格外上心。他說是什麼,肯定就是什麼,比你我看得還要準。”
司徒盈袖蹙起纖細的長眉,暗暗琢磨起來。
這陸乘元大伯孃穿的衣衫,跟她那天早上出去的時候穿得幾乎是一樣的。
而她早上穿那套衣衫出門,純粹是因為她師父前一天晚上叮囑。
並且讓她只是穿著出門,上車之後再換掉……
這樣做,防的是誰呢?
司徒盈袖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便換了一個角度思索。
如果她沒有換別的衣衫,而只是穿著那海棠紅的衣衫去十里亭給慕容長青送行,可不可以認為,那陸乘元會對她說這番話?!
再設想一下,陸乘元對她說了這番話,她肯定是百口莫辯,跳進青江也洗不清了,她妹妹暗香,卻能因此洗脫先前閨譽受損的惡果。
整件事就會轉變成她這個姐姐嫉妒妹妹,故意買通陸乘元設局害她……
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呢!
只可惜,她有師父叮囑在前,謝東籬攔路在後,她們精心策劃的這個計策,就這樣落空了……
想到這裡,司徒盈袖的背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好險,好險……
當然,就算謝東籬不出來擋路,她大概也不會吃這個虧,因為她已經跟采芹換了衣裳。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謝東籬擋路,提前把慕容長青叫來說話最好。
因為丫鬟也是頂著她的名頭,壞的還是她的名聲……
只一瞬間,司徒盈袖腦海裡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
她面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神色。
沈遇樂沒有注意,繼續嘰嘰喳喳地道:“還有呢,我一向不喜那鄭二皇子說話刻薄,但是這一次,他說得恰到好處!”
司徒盈袖回過神,笑眯眯地道:“咦,我發現遇樂把鄭二皇子的話記得特別清楚牢固呢!”
“胡說!我哪有!”沈遇樂愣了愣,繼而滿臉羞紅,撲上去要撕司徒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