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出來的女兒,嬌氣是嬌氣,但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她的容顏,出這樣的事是遲早的。
“娘,我真的……”司徒暗香還想嘴硬。
張氏打斷她的話,淡淡地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說這些白話了。”
司徒暗香是她親生女兒,她並不想承認自己女兒在外面招蜂引蝶。
但是她心底深處還是很明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陸乘元膽子這麼肥,沒有司徒暗香的推波助瀾,是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事的。
不過鬧歸鬧,眼睛一定要看清楚,有哪些人家是不能惹的。
或者說,哪些是隻能私底下招惹,要放到明面上,那就是一個死字。
司徒暗香沒有被人立刻弄死,完全是看在她姐姐司徒盈袖面上。
張氏知道得很清楚,那些世家高門要弄死一個商家出身的女子,那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更不用什麼謀殺等不法手段,只要將她抓到大獄裡關幾天,這女子不死也死了……
不然怎麼那些外室都會見光死呢,就是這個道理。
“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陸乘元。他是沈相府的女婿,也是你能隨便撮弄的?”張氏開始給司徒暗香講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司徒暗香怔怔地聽著,心裡還是有些不忿,但是知道現在不是跟娘爭執的時候,因此靜默不語。
“你別打量你爹是東元國皇商第一人,就很了不起。其實他在那些大官眼裡,連螻蟻都不算……”張氏似笑非笑地說著。眼裡閃過一絲譏誚的光芒。很有些言不由衷的樣子。
“娘,我知道了。”司徒暗香輕聲應道。
說一千,道一萬。她只怪那個將這件事鬧出來的幕後黑手。
若不是那人將這件事大白於人前,她大可大大方方享用陸乘元的痴迷和關愛。
只是不巧被某兩個不學無術的無腦之人給破壞了。
她心中這兩個“無腦之人”,當然就是陸乘元的三哥陸乘風和國民郎君,南鄭國的二皇子鄭昊了。
就是這兩人大大咧咧要給陸乘元會賬。才讓大家知道她生辰禮那天的三件賀禮到底是誰的手筆……
要是大家都不知道就好了。
司徒暗香再一次感嘆,乖巧地道:“娘。我省得了,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給爹孃和姐姐添麻煩。”
“你要記得才好。”張氏頓了頓,又道:“有空就去你姐姐和小磊住的至貴堂玩耍。特別是小磊。你一點要好好看著他。”
司徒暗香努著嘴回頭,道:“那個傻子要陪他一整天還真是怪累的。娘啊,我每七天只去一次至貴堂好不好?”
“不好。每天都去才行。這件事被沈家那個大夫人鬧得這麼大。公然打我們的臉,你要不緊跟你姐姐。以後真的什麼都輪不上了。”張氏疲憊地閉上眼睛。
雖然她深惡沈家的做派,但是需要巴著沈家的時候,她也決不手軟。
“我自然能嫁如意郎君。”司徒暗香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側頭對著一人高的大穿衣鏡照自己的影子玩。
“呵呵……”張氏沒有再說下去,揮手道:“你先出去吧。太醫應該要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屋傳來丫鬟的通傳聲:“夫人、二小姐,太醫來了。”
司徒暗香忙出去將太醫迎了進來,給張氏看診不提。
張氏已經將紊亂的真氣重新導回正道,不擔心別人給她看診了。
司徒健仁跟著進來,聽那太醫說了幾句,“……司徒太太這是一時氣急攻心,不過解救及時,倒是沒有大礙,吃點鉤藤就好了。”
鉤藤是順氣之物,對張氏的情形來說,確實很對版。
……
陸乘元和司徒暗香的事,不可避免經由某種渠道,很快傳到了北齊。
“呵呵,居然有人敢算計我的女兒……”有人在黑暗中嗤笑,“那就付出代價吧。”
敢動我女兒,自然是拿你兒子來償罪。
……
轉眼到了司徒晨磊整十歲生辰的日子。
司徒府張燈結綵、披紅掛綠,裝點得十分熱鬧。
東元國習俗,一般老年人過生辰是過九不過十,取虛歲見禮。
但是孩子的話,就不一樣了。
男孩子十歲一定要足歲才過,俗稱“出頭”,女孩子十歲則是過虛歲,就是在九歲的時候過。
司徒盈袖一大早起來,就帶著丫鬟婆子在內宅四處奔走,檢視酒席花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