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唉,算了,她總是原配嫡長女,背後的靠山又硬,我們暫時爭不過她,就不用跟她爭了。暗香,你要記住,只要你爹把你放在心上,你姐姐再折騰,也只能徒讓你爹對她更增嫌惡而已。”張氏眼裡閃過一抹冷笑。
她並不想對付司徒盈袖,事實上,她以前很憐惜這個自幼喪母的小姑娘。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她卻絲毫都不放在心上,只一心記得她那個死去的娘。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容情了。
張氏拍拍司徒暗香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好了,你回你屋裡歇著去吧。這件事你別管。這一次,咱們索性就弱到底,讓你姐姐佔一回強也好。”
說完,張氏喚來一個婆子,湊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安排下整個議程。
那婆子越聽臉色越過詫異,但主母吩咐,她不得不從,只得神情複雜地低下頭,應了一聲,先去安排了。
張氏隨後去換了素服。頭插白色銀器,來到她和司徒健仁住的正院旁邊的小佛堂裡,給司徒健仁的原配沈詠潔的靈位上香敬茶。
司徒盈袖帶著內院的婆子丫鬟在小佛堂門口伺候。
司徒健仁也被張氏請到供桌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張氏跪了下來,給他也敬了一杯茶。
整個議程,就跟納妾一般無二。
司徒健仁瞪得一隻獨眼大如牛眼,驚得一下子跳起來。朝站在門口的司徒盈袖吼道:“盈袖!你搞什麼鬼!不過是上香而已。怎麼弄得跟納妾似的?!我跟你說,你母親也是我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娶來的正頭娘子,不是可以讓人隨意糟踐的!”
司徒盈袖往屋裡看了一眼。微微一怔,暗道一聲不好,如果這事傳出去,就是她的錯了……下意識又神情複雜地看了張氏一眼……
果然。這女子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自己給了她一個小小的試探,看看她是不是安於她現在的位置。但是張氏不動聲色間已經將計就計,給了自己最有力的反擊。
因為讓張氏去原配靈位前執妾禮上香是一回事,而讓張氏真的走一遍納妾的議程,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為繼室雖然在原配靈前執妾禮。但是繼室的的確確是正室妻子,並不是妾。
原配的女兒讓爹爹的繼室妻子在原配靈前行納妾禮,就是妥妥地不敬加不孝了。
如果這事傳出去。司徒盈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司徒盈袖也許對自己的名聲並不是特別在意,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這一世,她還有弟弟要養。
如果她就這樣被張氏暗暗陰了一把,毀了名聲,別的暫且不說,她以後勢必就不能將弟弟帶在身邊教養了。
情急之間,司徒盈袖大步走了進來,打斷了儀式,對跪在地上作勢要給司徒健仁敬茶的張氏笑道:“母親這是做什麼?您是不懂在原配靈前執妾禮的規矩嗎?沒關係,我這就使人去沈相府,找我外祖母借幾個懂禮的教養嬤嬤過來,給母親再教一教禮儀好不好?”說著作勢轉身要走。
這是在隱隱威脅張氏,如果她敢繼續下去,司徒盈袖也不懼抬出沈相府來壓制她……
張氏當然不想惹上沈相府,她斜眸看了司徒盈袖一眼,提著裙子款款起身,道:“還是盈袖想得周到。不過,禮儀這些東西我早就熟識了,就不勞煩沈相家了。”
“是嗎?那剛才母親為什麼是行納妾禮,而不是在我娘靈前行妾禮呢?”司徒盈袖就等著張氏往她挖的坑裡跳……
話說的這個份上,張氏只好道:“我只是行妾禮,並沒有行納妾禮,你看錯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徒盈袖含笑點頭,“我還以為母親不懂呢。畢竟爹爹從來沒有納過妾,母親是從哪裡學來的?”
張氏婉然一笑,道:“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吧?我們的年紀都大了,哪裡能不知道這些呢?盈袖,你確實是看錯了。”
“我看錯不要緊,只要我爹不看錯就行了。您看,剛才我爹就看錯了,還罵了我一頓。——母親,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司徒盈袖似笑非笑地道,毫不示弱地看著張氏。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會厚此薄彼?盈袖,你真的想多了。”張氏再一次輕描淡寫地否認,轉頭看著司徒健仁,柔柔地笑道:“老爺,您看這樣行了嗎?我已經給姐姐上過香,敬過茶了。”
“行了行了!當然行了!”司徒健仁一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