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應該下水,更別說天氣這麼冷,水這麼涼,身子肯定受損了。等下我給你送兩包藥過來,一包用來煮水,一包煎服,吃十四天。今天你就不要亂跑了,回去歇著。”
初來葵水,就被發現了……
“哦。”司徒盈袖臉上紅霞滿布,如同火燒雲一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不敢再違拗師父的意思,老老實實應了,卻又不想馬上回房。
師父看了看她,轉身要走,卻覺得衣袖處有一股雖輕微卻柔韌的氣力輕輕拽著他。
他低下頭,見是司徒盈袖雪白如蔥根的手指拉住了他的衣袖。
師父伸出手,默默地蓋在司徒盈袖的手指上,一根根掰開。
“……師父又要走了?”
“去給你配藥。”師父溫言說道,順手摸摸她的頭,“快回去歇著。師父很快就回來了。”
司徒盈袖笑著應了。戀戀不捨地鬆開手,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又回頭,“師父一定會回來吧?”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師父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師父背手而立,站在廊柱的陰影處。
司徒盈袖點點頭,回過頭,跨過門檻,回屋去了。
師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門內。才轉身離去。
幾個兔起鶻落。已經消失了蹤影。
“大小姐,您回來了?”采芹抬頭見司徒盈袖進來了,驚訝問道。
司徒盈袖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熱得能煎雞蛋了。還是強作鎮定地道:“身上不舒服,不想去了。”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給我把鋪蓋鋪到暖炕上去。這幾天我睡暖炕。”
狼皮褥子再暖和,也沒有暖炕暖和。
采芹應了。給她去鋪炕。
司徒盈袖又叫了採桑過來,吩咐道:“去跟我爹和我母親說一聲。就說我下水救妹妹和趙大小姐,也著了涼,實在起不了身,今兒就不去前面陪大家了。”
採桑應了。急急忙忙出去回話。
……
宴客的正廳裡,張氏見了滿府的花燈,讚歎不絕之餘。又有些擔心,私下裡勸過司徒健仁:“……大小姐的主意固然好。很給司徒家掙臉。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太招搖了?”
司徒健仁聽了很以為然,忙去徵求呂大掌櫃的意見。
沒料到呂大掌櫃支援司徒盈袖的做法,他笑著道:“老爺,大小姐此舉甚妥。不如就讓世人認為我司徒府大手大腳,耽於享樂。再說我們司徒府本來就是東元國最大的皇商,如果連這點氣勢都沒有,別國都要質疑我東元國的財力了。”
既然呂大掌櫃贊同,司徒健仁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對張氏道:“呂大掌櫃說無事,應該無事的。”
張氏便不再言語。
張氏的話,後來也傳到司徒盈袖耳朵裡。
她只笑了笑,沒當一回事。
她跟呂大掌櫃的看法是一樣的,但是她的自信,來源於前世十年的經驗,而呂大掌櫃,卻完全靠的是他自身的眼光和閱歷,自然比司徒盈袖更高一層。
張氏如今見花燈依舊,想來呂大掌櫃也是支援的,就不再提這茬,只是盡心招待今天來的女眷。
司徒家相與的人家,大部分都是皇商,不過今日三侯五相這些人家也有人來看燈,不過大多數都是來的偏支旁系,只有長興侯府和沈相府,來的是正主。
司徒健仁拉著慕容長青一起幫他待客,逢人就笑說:“這是長興侯府的世子。”
他一說,大家就知道這就是司徒大小姐的未婚夫婿了。
沈家來的是和司徒盈袖同輩的大少爺沈名誠。
他是和謝東籬一起來的。
謝東籬說是剛從沈家出來,順路,就過來看了看花燈,順便感謝司徒家救了他家的親戚,但也只在後院走了走,就告辭離去。
採桑進來回報的時候,跟謝東籬在門口擦肩而過。
“太太,剛才趙大小姐要花燈,二小姐幫她去夠,結果掉下水。大小姐救了二小姐,又救趙大小姐,著了涼,這會子起不來了,想向太太告個罪,今兒就不來了。”採桑躬身行禮說道。
張氏忙道:“盈袖著涼了?剛才請了大夫給暗香和趙大小姐診過脈,我正想著等盈袖來了,讓他給盈袖也診診脈呢。”
“盈袖病了?”慕容長青聽見,忙走過來道:“我跟大夫一起去吧。我娘還有些東西捎給盈袖。”
張氏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慕容公子跟我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