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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巴基斯坦在哪兒?”我初到拉德克利夫時,新同學們經常這樣問我。那時我的回答比較簡單。
“巴基斯坦是世界上最大的穆斯林國家。”我回答說,就像在讀一份大使館的宣傳稿,“巴基斯坦被印度隔開,分為兩部分。”
“噢,印度,”他們明白了,“你們和印度相鄰。”
每當聽到“印度”這兩個字,我心頭就隱隱作痛,我們曾兩次兵戎相見。巴基斯坦被認為是美國最得力的盟友之一,是抵禦蘇聯在印度影響的緩衝地帶,我們還同共產主義中國,阿富汗和伊朗接壤。美國使用巴基斯坦北部的空軍基地起降U…2偵察機,其中還包括1960年加里?鮑爾斯的那次不幸飛行。1971年亨利?基辛格從###堡秘密飛往北京,這次倒非常成功,為尼克松總統在第二年的歷史性訪華鋪平了道路。然而,美國人對巴基斯坦的存在似乎一無所知。
他們當然也不知道布托家族,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布托家族。在巴基斯坦,布托這個名字總是使我備受關注,有時弄得我很尷尬。我始終不明白人們接近我是因為我自身的價值,還是因為我家族的名望。而在哈佛大學,我生平第一次完全就是我自己。
到了哈佛,母親陪我呆了剛開始的幾星期。她把我安頓在艾略特大樓的房間裡,測算了聖城麥加的位置,以便讓我知道該朝哪個方向祈禱。母親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暖和的毛料卡米茲和沙勒瓦爾。為了做這套衣服,母親跑了很遠的路,衣服內襯是真絲的,這樣外面的毛料就不會扎人了。
我當時只留心母親祈禱的方向,沒在意她為我準備的衣服,這些傳統衣袍在雨天和雪天很不適用,並明顯地把我和同學們區分開了。我很快就脫下了這身民族服裝,穿上了在哈佛大學校園商店買的T—恤衫和牛仔褲;我把頭髮留得長長的,直直地垂下來,住在艾略特大樓的朋友們都誇讚我看上去像美國民樂歌手瓊?貝絲。我暢快地喝著蘋果汁,悠閒地吃著薄荷冰淇淋蛋筒,時常去波士頓聽搖滾音樂會,參加“乾爸乾媽”加爾佈雷思教授夫婦舉行的花園聚會——我的確很喜歡美國的新鮮奇特。
當時反對越戰運動正值高潮,我也和哈佛成千上萬名學生一起,去波士頓廣場參加反戰示威。一天我參加在華盛頓舉行的宏大反戰遊行,結果第一次嚐到了催淚彈的滋味。當我第一次別上“讓參戰的孩子們回家”的徽章時,心情特別緊張。我是一個外國人,如果因為參加政治遊行被捕,就很可能被驅逐出境。但是我在國內就反對越戰,而美國國內的反戰熱潮使我變得更加堅定。示威者的觀點跟我驚人地相似:美國不應該捲入一個亞洲國家的內戰。
我在巴基斯坦上過4所學校的6個分校,在哈佛的4年中,我繼續汲取著各種知識。那時,新鮮前衛的事情很多。婦女運動方興未艾,哈佛大學的書店內滿是關於婦女的書籍和雜誌,包括校園聖經凱特?米利特寫的《性別政治》和剛開始發行的《女性雜誌》。我和朋友們晚上經常聚在一起討論遠大志向,談論如果我們今後選擇結婚,那麼將用什麼方式來處理夫妻關係。在巴基斯坦,我屬於少數不把婚姻家庭作為優先考慮的人。在哈佛,我跟其他廣大女性一樣,並沒有覺得性別差異對自身產生任何妨礙。我在大學裡增強了自信,克服了少年時困擾多年的羞怯。
在巴基斯坦,我和弟妹們總在朋友、親戚的小圈子裡活動,每當我碰到陌生人,總感到很拘束。初到哈佛,我只認識彼得?加爾佈雷思,而且也僅僅是開學前在他父母家裡認識的。在我這個思想保守的人看來,彼得?加爾佈雷思簡直不可思議。他留著長髮,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舊衣服,在父母面前叼著煙。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位高階外交官和德高望重的教授的兒子,倒像這位前美國駐印度大使帶回家的一個流浪漢。我那時根本沒想到後來和我成為好朋友的彼得,會在15年後為我重獲自由幫上大忙。
3 阿爾—穆爾塔扎的沉思:初嘗民主(3)
除了彼得,哈佛校園裡還有其他成千上萬名學生,我不得不走向陌生人,向他們詢問去圖書館、演講廳和學生宿舍的路。我不能不說話,我已經被拋進外國陌生的深水潭,如果想要浮出水面不被淹死,必須靠自己奮鬥。
很快我就適應了。第一年我成為艾略特學生宿舍的社交秘 書,後來我又到校報《深紅》工作,並在“深紅鑰匙協會”擔任校園導遊。“這座建築的正式名稱叫國際事務中心,縮寫為CIA,但是我們大家都